接下的日子,京/城里关于翊王私养寡妇的传闻越演越烈,甚至还被说书先生改成话本子,添油加醋,说得绘声绘色,到处传扬。
这当中,自是少不得睿王一党的推波助澜。
宫里也有消息传出,听闻兰贵妃病得厉害,已是卧床不起,晋帝又急又气,差点将整个太医院问罪……
陆晚也是心急如焚,但表面上她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每次去上院请安,都会听到叶氏她们谈论此事,不论她们谈论成什么样子,她从来都是安静听着,不多说一句。
因为此事关乎到李翊,那怕假装,她也不想说他半句不是。
而她也深知,自从她私逃出府后,大长公主对她的印象绝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势必对她起了戒备之心。
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
所以,这次回来,她比先前更加谨慎,半步都不敢踏错……
阿晞的敏症好了后,就开始跟着聂湛学骑马射击,聂湛每天亲自早接晚送,一天两趟,频繁往来镇国公府。
但陆晚避开他来的时间,不与他见面。
而她还听说,聂湛向大长公主提过两回要与她定亲的事,可这一次大长公主竟然没有逼着她嫁,而是找了借口推掉了。
陆晚虽然不太清楚祖母为何突然改变态度,但无论如何,此事对她来说是好事……
阿晞跟着聂湛学武艺后,时常不在家,陆晚就空闲下来,脑子里每天就想着李翊的事,望眼欲穿的等着他回来。
因为她知道,事情在睿王一党的操纵下,越演越烈,如今所有脏水都往他身上泼,他只有尽早回来解释清楚一切,才能将事情平息下去。
可眼见又过去五日,还是没有李翊的消息传来,陆晚终是等不住了,这一日借口要出门购买衣料给阿晞做衣裳,悄悄去大理寺找了曾少北。
彼时,曾少北正忙得焦头烂额,见到她来,道:“我正准备差人去通知陆姑娘呢。”
陆晚一听,激动道:“可是殿下要回来了?”
曾少北点点头,面容凝重道:“殿下在路上遭遇了几次伏击,所以才拖了这么久才回来。”
陆晚早已猜到他定是有事发生,心口不由揪紧,担心道:“殿下可有受伤?”
曾少北想到李翊的叮嘱,道:“殿下无碍,那些人都是冲着被擒的那名刺客去的,大抵是想杀人灭口。”
陆晚一听,就知道又是睿王一党做的,因为他们个时候,是不会希望李翊回来揭穿他们的诬陷的。
她问:“殿下可有告知具体回来的时间?”
她记着他的叮嘱,之前分别前,他说过的,这一次他回来,要第一眼看到她……
曾少北道:“按着行程,大概后天进城。”
他话语一顿,又道:“殿下信中特意吩咐了,让姑娘到时不要去城门口接他,因为多事之秋,他怕你会被发现,会被牵扯进来。”
陆晚闻言,心中虽然失落,但她知道李翊说得没错。
如今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而他回来时,晋帝一定会派人去宫门口守着,还会有睿王的人,其他看热闹的人也会去,连陆家只怕也会派人过去打探消息。
所以这个时候,她确实不宜露面。
陆晚心里苦涩难言,但更多的是对他的担心。
她点点头,对曾少北道:“曾大人,殿下回京后,只怕有数不清的刀斧在等着他,届时,还请大人在旁多多攘助。”
李翊其他的亲信她不知道,但她知道,曾少北是他最信任的人。
而任那个男人再厉害,这么多阴谋诡计在等着他,身边多一个人帮他,多一双眼睛替他盯着,他也能少一份危机。
曾少北笑了,感叹道:“看来,陆姑娘这一次离京之行,想通了许多事情,也变得更加勇敢了!”
李翊与陆晚先前的是是非非,爱恨纠缠,做为李翊的亲信兼好友,曾少北是知情的。
如今见到两人都为彼此考虑担心的样子,曾少北明白,两人在良安的短暂相聚,终是让两人这段分分和和,迟疑犹豫的感情坚定下来。
“陆姑娘放心,有你在背后默默支持,殿下定会排除万难,所向披靡的。”
陆晚苦涩一笑:“承大人贵言,如今只希望皇上与娘娘能相信殿下这一回,给他一个陈述清白的机会……”
那怕全天下的人都质疑他,抹黑他,只要他只在意的人相信他,那个男人一定会没事的……
离开大理寺,陆晚去绸缎庄买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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