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堪堪走出房间,隔壁屋子的房门也适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陆晚幕篱都来不及戴上,就与他撞了个满面。
男人眉眼冰冷,神情肃冽,身上的萧杀之气,扑面而来。
“殿下……”
陆晚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他不是去镇国公府探疾去了吗?怎么会在隔壁?
那方才,她与沈植的对话,全被他听去了?
一时间,陆晚又惊又羞又慌,完全呆住了。
沈植倒是镇定,上前朝他行礼:“见过翊王殿下!”
李翊寒眸如刃,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居傲的神情,如睥睨脚下的一只蝼蚁。
亏得他先前还将他当成一个对手,今日一闻,真是抬举他了。
收回目光,李翊看向一脸慌乱的陆晚,冷冷启唇:“这世间,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层出不穷,陆家表妹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
这话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沈植眸光一沉,正要开口,李翊却不再理睬两人,拂袍离开……
回到马车上,李翊脸色冷沉下来,问长亭:“宜霜是怎么回事?”
长亭道:“听闻是皇上的意思,皇上以为殿下钟情于……所以昨日召了舒嬷嬷进宫,交代了她此事。”
“真是闲吃萝卜操空心。朝堂那么多事公务他不处理,偏偏盯着我的事不放……”
他故意找个青楼妓子当挡箭牌,原以为父皇会嫌弃她出身低,不会怎么样,没想到他竟还特意让舒嬷嬷将她接进府去了。
“殿下,宜霜姑娘的事,要不要让秋落去向陆姑娘解释一下?”
长亭方才陪着他在隔壁坐着,心惊胆战,现在心跳还没恢复过来。
“不必。”他冷冷回绝。
他向她解释宜霜的事,那她与沈植这般亲密,何曾向他解释过?!
“可若是什么都不说,您与陆姑娘之间的误会,就越深了……”
在长亭眼里,不论是战场还是朝堂,都没有自家殿下摆不平的事,可偏偏在与陆姑娘这件事上,他如陷入了泥槽里一般,越陷越深,却又顿足不前。
偏偏这个时候,又横插出来一个沈太医。
“方才那沈太医的那些话,明显就是在编排殿下,离隔殿下与姑娘的关系。”长亭愤愤不平道。
殿下替姑娘做的事还少吗?那回陆姑娘遇到危险困难,殿下不是舍命想助,只是自家殿下不像他那么会花嘴滑舌,口灿莲花罢了。
真是没瞧出来,这沈太医看着挺光风磊落的一个人,背地里竟使暗招,委实不地道。
闻言,李翊眸光一寒,杀气一闪而过。
先前,他还只是揣测沈植发现了陆晚与他的关系,但今日听他故意说的那些话,他几乎可以断定,他对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早已知晓。
之前只觉得此人敌友难分,如今看来,却是是敌非友了……
思索片刻,他对长亭吩咐道:“另给清妤找所院子,让她们母子搬离现在的宅子,并告诉她们,不要再与沈太医往来。”
“她那边,也让秋落多多留意,但也不用太过明显,以免打草惊蛇。”
他倒要看看,这个沈植是何方妖魔鬼怪……
“顺便……让秋落提下宜霜的事。”
“是!”
长亭应下,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陆晚回府后,径直去到上院。
原本她还发愁要如何同祖母交代与沈植的事,却没想到,李翊纳了一个青楼妓子进府的消息,早她一步传进府里,如今,大家的心思全在此事上,将她完全忽略掉了。
如此正好,免了她许多口舌。
进屋后,她安静的找个地方呆着,听着叶氏她们谈话。
大长公主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除了有一些不满,其他倒还好。
陆佑宁不知是变得大度了,还是对李翊无甚感情,所以也兴致缺缺,似乎并没有将李翊纳妾的消息放在心上。
倒是叶氏,身下的椅子似放了烙铁,坐立难安。
“母亲,他堂堂翊王,以后可是要做太子的人,怎么能与青楼妓子厮混在一起?这让宁儿以后怎么办,难道要与一个妓子共侍一夫吗?”
叶氏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着实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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