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裕却一眼认出那个太医来,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李翊道:“殿下,我认得他,他是太医院新来的太医,姓沈,你别看他刚进太医院,可医术了得,不比陈太医他们差。”
沈太医谦逊一笑:“世子爷过奖了,我那里敢与前辈们作比?还请世子爷给我带路,让我去看看病人。”
陆承裕让余庆领沈太医去青竹院,自己陪李翊回前厅去,晚宴时间快到了。
李翊却没动,瞅了眼沈太医,提醒他:“太医也是外男。”
大晋民风开放,倒没有那么多的禁忌,所以陆承裕放心道:“沈太医是个正人君子,没事的。”
长亭见他像个木头疙瘩一样,看不懂自家主子的心思,不免着急。
自家主子那里是担心太医是外男,不过是想亲眼去青竹院瞧一眼二姑娘罢了。
可陆承裕这个亲哥哥不去,他这个也算外男的表哥,怎么好独自前去?
于是,长亭连忙道:“二姑娘身份不同,她可是睿王妃,而睿王殿下……”
李睿心思敏感,陆承裕是知道的,所以经长亭提醒后,他立马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亲自领着沈太医往青竹院去了。
有他这个亲哥哥在场看着,想必睿王殿下就不会有他想了。
走出两步,陆承裕又想起李翊,正回头要让余庆领他去前厅宴席上,却见他抬步跟在他们后面。
“殿下,你先去前厅,晚宴马上就要开席了,我陪沈太医替阿晚看完病就过去……”
“不急,我与你一起去,多走几步,就当消食了……”
李翊随口答道。
陆承裕不做他想,只得随他去。
一行人来到青竹院,兰草进屋服侍陆晚穿戴好,扶着她来到外间的桌前坐好,陆承裕就领着沈太医进屋来了。
陆晚头昏昏沉沉的,晕得厉害,可在看到背着药箱跟在陆承裕后面进屋的男人时,神情一震,猛然站起身,瞳孔睁大,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沈植?!
先前她还想起他,不知道这一世能不能再遇到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出面在她面前。
陆晚抬手用力揉着眼睛,以为是自己病糊涂了,出现了幻觉……
可男人的声音,一如她记忆里的温润清醇,如潺潺细流,真实的在她耳边响起。
“在下太医院新晋太医沈植,前来为陆姑娘诊治。还请陆姑娘告知病因况……”
“下官太医院新晋太医沈植,前来为陛下诊治,还请皇后娘娘告知陛下病因病况……”
陆晚心里一酸,在眼泪落下前,连忙转过头去。
眼泪的闸门一被打开,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淌,止都止不住。
可即便她转过头去不想让大家看到,大家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李翊跨进门来,一眼就看到她单薄的双肩耸动着,哭泣声压都压不住。
这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人前这般失态。
难道是病得太严重了?
陆承裕也没想到她会当众哭出声来,不由朝稍显无措的沈植尴尬笑道:“妹妹大抵是病得难受了,沈太医见谅。”
说罢,连忙上前扶着她坐下,轻声问她:“阿晚,你怎么了?”
陆晚心里悲喜交加,万般滋味在心里交错,她自己都措手不及。
理智让她要冷静下来,可翻涌的心绪竟不受控制,让她泪流满面。
她哽咽着捂紧自己的心口:“大哥哥,我心口疼……”
她的心口是真的痛着,看着眼前这个前世给了她惟一一丝温暖与善意的男人,过往的伤痛再次在眼前重演,她心口仿佛被撕绞一般。
一只骨节分明的白净手掌从旁边伸过来,沈植神情严肃起来:“陆姑娘,你放缓情绪,调整一下呼吸,坐下来让在下替你看看……”
陆晚回过头来,脸色苍白如纸,身子止不住的颤栗,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翊见了,心口蓦然一紧,立刻转头对长亭迭声吩咐道:“再拿我的贴子,请孙院首亲自来一趟。”
她这副鬼样子,任是陆继中将面前这个新手太医说得再好,他都不放心。
只有太医院院首亲自来给她看诊,他才能放心。
此言一出,陆承裕颇是为难的看向沈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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