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公子过去吧。”
柳望承强忍着手臂的疼痛,风度翩翩的笑道,“那就多谢了。”
一直被他们无视的黑衣男子大步跨到他们面前,一双幽潭般的眸子直直看向柳望承。
柳望承皱着眉头,显然不清楚这个男人想做什么,他就这般沉默的像一堵墙一样挡在他们面前,“这位大侠,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欺侮姑娘的人,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是我误伤了公子,不远处有我的别院,不嫌弃的话可以前去养伤。”他的态度强势,一张脸连多一个表情都没有,实在很难说这句话到底是补偿还是威胁……
柳望承觉得这人实在有点难缠,仿佛只要他拒绝对方就绝对不会让他过去一样。苦逼的皱着眉头,他只能对那小姑娘说道,“你手上的伤严重吗?要不要一起去这位大侠的别院让人看看?”
花的小姑娘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还有些阴沉的男人,轻轻摇头,“我这只是小伤,公子的伤才比较严重,赶紧去治伤才是。”
于是乎,这就是寒厉晚和柳望承这段孽缘的开端,一段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的缘分。
柳望承没想到居然是寒厉晚亲自给他接好手臂,然后上药包扎。看着对方敛着眉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又想起对方说的那句‘是你’。
他明显是认识他的,对方的否认一点都不干脆,眼里反而有点复杂的情绪。本来他想无视过去的,偏偏又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的问题是,他不擅长跟这种面瘫寡言的人沟通怎么办?
莫名其妙的柳望承就在寒厉晚的别院里住了下来,他本来是打算包扎好回客栈的,然后下午的时候就看到寒厉晚把他的包袱拿过来了。
让他伤好之前住下来,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反正是对方害得他只剩一只手能活动了,安慰了一下自己伙食和环境都不错就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住下来的同时还往家里写了一封信,说是手臂不小心受伤了,回家的行程相对延迟。
没过几天就收到一封厚厚的回信,信里面光是他母亲就好几页了,然后他爹就寥寥说了几句让他注意小心,姐姐听说了也回了信过来。随信来的还有一大叠银票,让他找个好大夫好好养伤,别落下病根。
柳望承捧着信件只觉得内心暖暖的,然后珍重的放进随身的包袱里。走出房间的院子散散步,然后就看到寒厉晚在中庭里练剑。
他练剑的表情比起平时更加冷冽,虽然柳望承不懂武功但是也能感受到剑身和剑气带着的冷意。一如这套剑法名字:寒水。
柳望承是后来才知道寒水山庄的寒水剑是如何的享负盛名。
他住在这里好几天了,跟寒厉晚交流并不多,说过的话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十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回寒水山庄而是待在江州小小的别院里,也不知道他每天除了练剑还在忙什么……
一无所知的两个人明明相隔不远,却仿若两个世界。
柳望承没再继续打扰对方练剑,而是转身离开了中庭,今天他想逛逛别的乐器馆看看有没什么收获。
寒厉晚余光看到那抹熟悉的衣角时,手里的长剑不自觉顿了顿然后叹气收起了剑招。
那边柳望承在一个偏僻的街角找到了一个历史相对比较久远的乐器馆,馆主是一个瞎了眼的老人家,与养女在此相依为命过了十几年。
和老人家的交谈也相当有趣,最后为了感激老人他在馆里买了一支暖玉长笛。非常勉强的吹了几个音,他这手伤得真不是时候,老人家的养女也似有所感一般弹起了古筝。
权当安慰。
一曲毕,柳望承就像是遇到知己一般心情愉悦,最后过了晚膳时间才从乐馆离开。就这般心情愉快的哼着小曲,走在僻静的小巷子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柳望承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但是回头整条巷子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人。胆子一直不是很大的柳望承直接加快脚步,走到大街上这种窒息的感觉才减缓了不少。
走到寒厉晚别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柳望承睁大了眼睛,那不是琴仙吗?!为什么会从别院门口出来……难道‘她’跟寒厉晚……?
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他需要点时间消化一下。
不过他还是下意识跟了上去,只是没走几步前面的人就停了下来。
那人转过身,看着角落那个躲得并不高明的身影说了一句:“出来吧。”
咦?柳望承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其次,这是个男人的声音。从角落走出来,借着月光看清那张脸的时候,他觉得世界观都崩塌了。
这个白衣琴仙不是寒厉晚又是谁?!
柳望承不知道该说这是个惊吓还是惊喜,他一脸懵逼的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寒厉晚看着他一脸复杂的神情,淡淡的开口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才不是跟着你,我只是跟着琴仙过来的……刚想解释,柳望承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你若是不想我跟着,你刚才就应该直接轻功走。”
毕竟以他的身手要跟上寒厉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对方停下来了,而且还非常坦然的暴露了自己,这说明他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柳望承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他总觉得今晚的寒厉晚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和不近人情。
“你不是想知道我留在江州别院做什么吗?我现在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