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是疯了

    雅晟猛地甩开他的手：“你疯了吗，顾琰？当婚姻这么儿戏？我并不需要你负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想要孩子？”

    谎话，有时说得比真话还溜。

    她的声音很大，盖过了车内动感的音乐。

    顾琰将车内的音响关掉，好让她能听见自己的情绪低落：“我是疯了，明知道你是他的人，竟然还忍不住去想你。”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雅晟一怔，心的某一处，不由自主地在颤动。

    垂下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

    和自己……

    都需要冷静。

    良久。雅晟调整好呼吸，出声叫他。

    “喂，奶娃子。”

    顾琰没声好气地回：“干嘛，晟……姐。”

    听他这么别扭，雅晟“噗哧”一笑。目光平视车窗的正前方，故意不去看他：“乖，听姐的话，别闹。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压力很大，会要想发泄，而我只是恰巧令你感觉还不错。”

    顾琰按了声喇叭，讽刺她。“你还真了解男人。”

    “你的赞美我笑纳了。”雅晟扯扯唇角，语气低下来，继续说：“这几个月你一直很拼命，想要和你叔叔斗，因为他间接害死了你爹是吧。”

    “你知道？”顾琰脸上闪过诧异。

    “起初并不知道，直到被派去J市发现你们俩关系不对劲，回来才去调查。”雅晟平静地说着，但紧抓着包包的双手，却透露了她此刻内心的很不平静。

    “那又怎样？与你拒绝我有关系？”

    雅晟摇摇头。

    下车前，同是无比认真的神情，一字字地对他说：“那天晚上我就说过，工作上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直说。但感情上，我很抱歉。”

    顾琰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不需要！”随后挂上挡，呼啸而去。

    雅晟望着远去的那抹亮黄，故意气他，逼他离开，正是她要的效果。

    可双眸却忽得暗了下来。

    顾琰啊，你要是知道六年前斗死你爹的事情，我也帮凶之一的话，你还会这么傻的说要娶我吗？

    有些事情，不需要开始，其实就已经能知道合不合适。

    *****

    雅晟转身进小区的瞬间，瞥见了妹妹雅乐站在门口，一脸痞笑，像是刚看了出好戏。她穿着一身嘻哈牛仔装，头发蓬松，极不正经的样子，嘴里还叼着烟。

    她随手丢了烟头，走进小区。路过雅晟时，不忘投一记白眼。挑眉，语气轻浮地说：“又来一个姐夫哦？果然都跟你一个样，不招人待见。”

    “雅乐你给我站住！我怎么就不招人待见了！”雅晟扬起手提包，不顾形象地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追着她跑。

    这一幕，小区里的住户们，习以为常了。

    她在外可以从容淡定，唯独在家，不知道拿妹妹这个问题少女怎么办。

    雅乐今年二十岁，比弟弟雅钦大一岁，但她已经高中毕业两年了。从初中开始就跟着那些小二流氓来游魂，不务正业。然后怀了孕，打了胎，独身一个南下广州，说要去找那伙曾经称兄道弟的“哥们儿”。

    知道自己妹妹怀孕的那天，雅晟没被气死。她指着雅乐骂：“你就这么不知好歹，要作贱自己！”

    雅乐丝毫不觉自己有错，她抬起她高傲的下巴：“对！哪怕作贱我自己，我也要你操心，要气死你！一看到你生气我就爽，由衷的爽！”

    “你，你！”雅晟一时气急，恨其不争，出手扇了她一巴掌。“我怎么招了你这个脑残妹妹！”

    雅乐瞪圆了眼睛，怒火中烧，狠狠地回扇她一耳光：“我从来就没把你当过姐姐！”

    那天之后，两人彻底闹僵，雅乐离家出走，雅晟有近一年没见到她。直到除夕前一天，雅乐打电话给她说要回家过年，但买不到火车票。

    雅晟泪水瞬时涌出来，抱着电话哭，又骂她太笨。买不到不会抢的吗？抢不到不会偷吗？偷不到不会逃票吗？

    她知道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但还是一个劲地对着话筒说啊说啊说。

    电话一挂完，立马给自己和弟弟买了去广州的机票，当晚出现在雅乐的面前，陪她在广州过年。

    雅钦搬来凳子，在租来的房子贴上春联，笑着问：“大姐，二姐，这次可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