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风口浪尖

    “天地良心，我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我们的计划。就算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想在王爷的身上打什么主意？我可是要靠着王爷才能有今天的。”吕中指天发誓道，他几乎忍不住心头的悲哀，连声道：“我知道你不会信我说的这些话，可我对王爷绝对不会有二心的，只要您有了前途，我将来才有可能作威作福不是吗？我总不会自断后路……”

    说这些话的时候，吕中的心头也多了一层迷雾。关于王府之中发生的怪事，他多少听到了一些风声，照理说那样的情形是不应该出现的，毕竟那些药是经王爷之手进入了皇宫，除非王爷自己有了私心。可那跟王爷身边的姬妾有什么关系？如果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之后，恐怕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人动了手脚，可他却猜不透，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了不让眼前的情势恶化，他也只能极力撇清和这件事情之间的关系。

    “那你送来的东西呢？你能保证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任何的问题吗？那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应该出现的状况。王府里的女人们，虽然论起心眼儿来，一个个都很精明，却没有人敢拿我的子嗣开玩笑。”汝阳王愤愤不平道。

    “我对王爷可是一片赤诚之心，绝无他意。王爷若是不放心，还是多请几位太医过府看一下。”吕中急忙道，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不过话又说回来，王爷还是别在这样的事情上多花心思。我想……不知道您是不是听说过一个传言，传说就在这个月，西蜀再度有人坐化成仙，眼下下落不明，听说已经上报给了朝廷。”

    “哦？这跟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吗？”汝阳王瞪了一眼吕中，他很清楚吕中是在有意转开话题，不过这个问题很自然地吸引了他的兴趣，他忍不住继续追问道，“那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一时间也不太好说，听说也是吃了一样什么东西，之后莫名其妙地就成仙了。虽然还没有到那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地步，但传言可是越来越玄乎了。就连他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有不少人跑过去，只是为了沾一沾仙气。”吕中一脸着急道，“万一这用的话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她会不会突然改了主意？还有……”

    “改什么主意？现在太后的气色很好，而且一直都按照我们的计划进行着。”一股无名火莫名其妙地升了起来，汝阳王瞪了他一眼道：“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有人上书，他也不会看的，因为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妖魔鬼怪的传说。你说的那些话，真的可信吗？难道真的会有人成仙？”

    “我一直都认为这些都是真的。只不过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没有那么大的福份罢了。”吕中的脸上堆起了灿烂的笑容道，“这几年我可派出了不少人手到处去打听，也寻来了不少的宝贝。不过最大的宝贝，却是西山的那一块美玉。王爷应该多留点儿心才是，听说做好的饭菜，若是放在那块美玉之上，就能保持一个月不腐烂，吃起来就像是新炒出锅的一样。若是拿来做别的东西，比如说做成一张玉床，您觉得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

    这句话果然还是说到了汝阳王的心上，他过了一会儿才点了下头道：“我明白了。你们那里还是继续吧。要想实现我们的计划，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小子可比我想象中的能干，而且……我听说……萧逸飞并没有死。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这话像是一声惊雷一般，惊得吕中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出声道：“你……说什么？难道他真的没有死？”

    “不用在我的面前装糊涂吧？你不会才刚刚听说吧？虽然他还没有公开露面，可这消息是千真万确的。你不是说过，他有可能会是障碍我们成事的人吗？”汝阳王一脸不满地质问道，“虽然我一向心慈手软，可对可能会障碍我成功的人，还是应该毫不留情地处死！”

    和汝阳王分开之后，吕中几乎就像是疯了一样地思考那样的问题：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虽然一直都没有寻找到萧逸飞的尸体，可他确定萧逸飞绝对不可能活着从那车里跳出来，那车是被封死的，而且车里并没有放任何可能让他破车而出的东西。派去的也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那些人也没有看到有人从车里跳出来，难道说……

    吕中恍惚之中回到了住处，他的心事完全都写在了脸上。舞儿并没有说话，只是给他递上了一杯水，安静地坐到了一旁。

    “你怎么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吕中抬起头，看着这个安静得有些不太像话的女人，照理说，她不应该更关心自己吗？

    “公子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开口的。”舞儿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她眨了几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公子不会刚刚才知道，咱们大小姐的心上人，已经平安地回来了吧？”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了？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吕中吃惊地望着舞儿，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话居然是从舞儿的口中说出来的。

    舞儿点了点头道：“只要看看小姐的行动就能猜出来，必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情绪才会突然转变吧？这只是我的判断而已。看来，公子是不是要继续下一步的计划了？我们……”

    “不行！”吕中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很清楚，如果再继续蛮干下去，自己可能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虽然对那些人的行为不解，但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见机行事。不过我们要更快，绝对不能让他们抢先一步，毕竟……那个萧逸飞太可怕了，难道他真的……会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