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田氏怀了身孕,谢侯待福康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他常常不在府中,便是偶尔回来,也不过是敷衍应付而已。
福康生儿子本就伤了身子,月子里得知了田氏怀孕的事,又遭丈夫冷待,她整日的忧闷,待出了月子后,便落下了毛病,她的身体迅速的憔悴下来,人也再不似从前精神。
这日,适逢幼子白日,在病榻上缠绵了数日的福康早早起了身,非要侍女为她梳妆打扮,侍女们拗不过她,只要去请谢娴儿过来。
谢娴儿进了内殿的时候,福康正虚弱的坐在妆台前,拖着病躯,在细细的挑选首饰。
“母亲,太医不让您起身的。”谢娴儿嘴上唤着,急急的进了内殿。
福康见了女儿,招手将她唤到跟前,将妆奁里的首饰推给她,问道:“娴儿,你看母亲戴哪个簪子好看。”
谢娴儿哪里看不出,母亲之所以强撑着病躯起身打扮,就是想光鲜亮丽的见父亲。
父亲已经许久没归了,今日是她阿弟百日,亲朋都在,他是必然会回来一趟的。
谢娴儿瞥着母亲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她心里一阵酸楚,遂推开那妆奁,气着道:“母亲病成这样,作甚还要撑着起身?”
“今日你父亲回来,我可不想这个样子见他。”说着,福康从妆奁里取出一枚玫瑰金簪,笑着道:“就戴这个罢,这个是我与你父亲成婚的时候,他送给我的,当时,他对我说,‘咱们情比金坚’。”
说这话的时候,福康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脸上挂着满足又幸福的微笑。
谢娴儿虽然气恼母亲对父亲的执拗,但见母亲难得开怀,她也不忍心扫了母亲的兴致,只好忍着心酸将那金簪为母亲戴好。
福康望着镜中的自己,喃喃道:“娴儿,母亲就不明白了,你父亲当初对我海誓山盟,怎的现下就变了心了呢。”
父亲哪里是现下才变的心,在她才四岁的时候,就曾撞见过父亲搂着那田氏一脸陶醉的模样。
谢娴儿不知母亲到底是真的不明白,还是不想面对事实揣着明白装糊涂。
说到底,是她陷得太深,不能自拔。
这日,谢侯到底回来了,不过他进了家门便一直在前院忙着招待宾客,福康便一直在内殿里巴巴的等着他,直到深夜,谢侯才醉醺醺的回来。
福康拖着病躯苦等了一整日,体力早已不济,但在看到丈夫的刹那,她的眼里还是充满了光彩。
“驸马——”
她唤着他,娇喘着急急的迎了上来。
“你不是病着嘛,怎的不好生的歇着。”
对比福康的热忱,宣平侯要冷淡得多,他将妻子虚扶到榻上,便找借口推脱道:“前院还有一众好友没有散呢,我回来看看你,一会儿还得过去。”
最近,他一直是这样,便是好容易回来一回,也是与她说不上两句话便要找借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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