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翔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噙着一丝坏笑,看向娇杏的目光却满是宠溺。
她与他成婚这么些年,他虽然待她温润有礼,但可从未这般与她说笑调侃过,更从未拿这样的眼神儿看过她。
娇杏听了这调侃的话,她冲着李翔会心一笑。
不过是个极其微笑的动作,但旁观的平阳却能看出二人之间那深深的默契。
便是信口的一句话,或是一个眼神儿,对方亦是能够心领神会。
这便是平阳一直羡慕的夫妻相处的样子。
她心里忍不住一酸。
但当她走回外间的时候,李翔和娇杏又恢复了平常,一个坐在一旁淡漠的品茶,一个规规矩矩的小心的与她说着话,平阳才是这个屋子的女主人,可这一刻,她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外人似的。
娇杏走后,平阳心里苦闷了一整日,她与玉珠倾诉,玉珠依旧是不能理解她的思绪。
夫妻之间的情愫,也只有当事人才能感同身受,外人,是不能切身体会的。
平阳渐渐变得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她怀上了身孕。
李翔十分高兴。
他原本每月回去西跨院一次,自从平阳怀上了身孕,他便是去了西跨院,也不会在那里留宿了。
连蓝田都常常连嗔带喜的抱怨:“姑爷现下也不在西跨院过夜,我看我也不用每月去外头药铺抓避子汤药了,呵呵,抓了也用不上不是。”
平阳听了蓝田的话,她微微蹙了蹙眉,信口道:“想想那些做人妾室的女子可真是命苦,便是得了主君宠爱,也要喝这避子汤,听闻那东西最是损伤身体了。”
“哎呀呀,我的好夫人,您操这个心作甚。”玉珠喂着平阳吃着燕窝,笑着回道:“主母没有诞下嫡子,哪家的妾室不都如此,若是碰上良善的主母待生了儿子便也索性停了妾室的避子汤,若是那等厉害的,就是不允妾室有孕,她们还不得乖乖的喝一辈子避子药。”
平阳就是那个良善的,且是那最良善的人。
她听了玉珠的话,微微叹气道:“你说得是啊,我大嫂谢氏就是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了,却还是日日命我大哥后院那些姬妾喝着药呢。”说着,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蹙着眉头道:“我可做不了这样的人,我这胎若是得男,我便停了杏姨娘的避子汤,无论身份贵贱,但都是女人,我可狠不下心作践别人。”
可老天有时候却偏不成全良善的人,平阳第一胎,是个女儿。
她有些失望。
李翔一直安慰着她,可平阳却看得出,他亦是失望的。
月子里,李翔虽无微不至的照料着她,竭尽全力的尽着一个做丈夫的责任,但他却很少去稀罕他们的女儿,有时候,女儿哭闹,他嘴上虽不说什么,但他那下意识微蹙的眉头,已经表明了他的不悦。
世间一切的人人事事,都是讲究缘法的。
或许,李翔与晴姐儿这对父女终究是不投缘罢,便是多年以后,他们父女的关系,亦是不那么亲近深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