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书,又补充了一句:“你们父皇乃帝王,他是最庄重的人。”
稷儿眨了眨眼,有些分辨不出母亲这话的真假,太子懂事的附和着母亲道;“父皇一向威严,便是家书,与母亲所说的也定然是后宫大事。”
太子话音刚落,宝公主激将道:“既然如此,那母后为何不当着咱们的面拆信?”
为人父母者,永远不会在孩子跟前露怯。
她可是皇后,更不能失了威严体面。
静姝见三个孩子都盯着她,她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拆就拆。”
她抬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书信,抬眸看着几个孩子,问了句:“你们要跟我一起看吗?”
虽是询问,但话里没有一点的诚意,反倒是生怕他们真的不识趣的凑过来。
宝公主刚要开口,太子便抢着回道:“母后自己看就是了,父皇若是在心中对我们有什么交代,母后便当面告知我们几个就是。”
“好。”静姝暗暗舒了一口气,抬眸看了几个孩子一眼,遂带着一丝警备,展信读了起来。
刚成婚那会,李陵每次出征也是三五不时的便会寄回家书,但他的家书都很短,有时候不过是寥寥数语而已,而现下,李陵这个直男也被静姝改造得有所转变,但从家书中就能看出。
家书很长,他在信中絮絮叨叨的为妻子讲述着高山国的风情和一些生活琐碎,诸如天气一日比一日凉,他每每闲暇下来,总要馋起静姝做得胡辣汤,洋洋洒洒的几页信笺,虽无半个情爱之词,但字里行间皆是掩饰不住的相思之情。
至于其他,包括几个孩子,他却是只字未提。
当着几个孩子的面,静姝不好细细品味,她大略的看了一遍,复又抬眸看向几个正翘首以待的孩子们,开口道:“你们父皇说的都是正事,尤其是对你们几个,他更是一再叮嘱,要上进,要虚心,要听母后的话。”说罢,不待几个孩子反应,她便麻利的将手中的信笺折好收在了袖袋里。
又是宝公主第一个开口,她瞥了瞥嘴干脆道:“我不信!”
她看着母亲:“父皇若是说的这些,您看信的时候,怎会一直在笑?”
静姝诧异:“我哪里在笑?”
宝公主笑着回道:“您脸上虽然一直强自保持着镇定,但是眼里可全是笑意。”说着,她得意道:“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您骗不过我。”
稷儿抬头看了看姐姐,又转而看了看母亲,也跟着附和着道:“我也见母亲读信的时候,嘴角曾微微翘了两次。”
这些孩子们长大了,可真是越来越讨厌了,想在他们跟前掩藏些秘密,总是很难。
“你们爱信不信,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既然纠缠不过,那就走为上计,静姝抛下几个难缠的孩子,径直回了内殿。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宝公主本来还想纠缠下去,没成想母亲会直接走人了,她愣在原地,冲着哥哥瘪了瘪嘴,尤不甘心道:“我就说父皇家书中写的肯定不是这些,母后这是心虚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