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他惦记得好几宿都睡不安稳。”
几人正在屋子里说笑,外面的小丫头搓着手进来回道:“世子爷,夫人,孟侧妃过来给夫人请安了。”
赵宣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妻子,谢氏“哦”了声,回道:“让她进来罢。”
小丫头刚要转身而去,谢氏又对着她道:“这大冷的天,你们莫要在外头守着了,在侧房里围着暖炉盯着点就是,若是有人来也一样能瞧得见。”
豪门世家规矩大,主院门口都是有仆妇轮流守着,若是有人来访,负责通传消息。
谢氏御下虽严,但却知晓变通,又能体察人心,若是在益州王府,她自然不敢松懈仆妇,但这如今出门在外,没有那么些眼睛盯着,她也乐得做个慈人。
小丫头闻言,连忙谢恩道:“多谢世子妃恩典。”
一会功夫,孟氏进了屋子,她先是看了赵宣一眼,遂向谢氏问安,又朝着平阳问了好。
谢氏能在没有娘家撑腰的情况下,在偌大的雍亲王府稳稳的收服住人心,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无论何事都将“理”字摆在前头。
就如对待孟氏,她若是敢张狂不将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但凡丝毫僭越,她都要给以颜色,但她若是安分守己的做好本分,谢氏又是一副大度的正妻派头。
孟氏问了安后,谢氏便命人给她赐座,又对着她道:“如今咱们不是在王府,天寒地冻的,你身子又弱,你能有诚心来给我问安,我很高兴,但你若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不舒坦,便是不过来,我也不挑你理,你只命下面的人来回禀一声就是了。”
这话说得信息量极大。
自打来京时,有次孟氏被谢氏逮住与赵宣并肩而坐挨了谢氏一顿训斥,她便仗着赵宣的宠爱闹起了脾气,只推说自己身子不好,便一直没来给谢氏请安。
谢氏这一番话听着虽是好话,但孟氏又怎听不出这里头的敲打之意,她尴尬一笑,回了句“多谢世子妃体恤。”
说着,她又抬眸幽怨的瞥向了赵宣,见赵宣故意侧过头去,她又悄悄瞥了眼谢氏的小腹,脸上的神色愈加难看起来。
谢氏只当没瞧见,问了句:“我现下身怀有孕,她们今早将那些惯常用的茶都拿出去了,孟妹妹想喝什么茶,我让她们给你拿去。”
孟氏听了这话,眼睛不由得湿润起来,她暗暗的扭过了头去,回了句“不必劳烦了,我不渴。”
正妻和爱妾在一起打着眉眼官司,赵宣只觉得如坐针毡,他清了清嗓子,尴尬道:“我今日邀了裴表弟来府喝酒,我且去交代一声,让他们将咱们从益州带来的那坛上好的雨花春露烧上。”
说着,她起身便要走,却被谢氏叫住:“你若是出去,顺路将孟妹妹送回去罢,昨晚下了雪,路上滑。”
赵宣答应着,与孟氏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
待二人走后,平阳忍不住道:“你倒是贤惠,现下怀着身孕,竟还舍得让大哥去陪别人。”
谢氏笑了笑,回道:“我是怕她见我怀孕又受刺激,再一个想不开。”
“她要死要活我倒是管不着,可这是在京里,难免要落下把柄,若是因此影响了雍亲王府和夫君,那可是得不偿失了,我可不想让我这些孩子们今后断送了荣华富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