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毕竟出身习家,到时恐要起纷争。如今,趁着我还在,有些余荫,便让他入了宗族说个好亲事,权且当补偿,也算是对习家有个交待。我知阿男一向宽宏大度,为我着想,这点小事便不会反对罢?”
这个时代,人们的宗族观念很重。桓歆再能干,若不能入宗族,那也只能算是个孤家寡人,在外头是要受人歧视的。
说来说去,南康公主终于明白,原来桓温早就决定了要给桓歆在建康定亲,这才要让桓歆回来入宗族。桓温今日已经收到桓歆的信,说是已经带着习氏从荆州出发赶往建康了。离桓歆送信到如今,也已经大半月了,说不得再过半月二十天的,两人便要抵达建康了。桓温这一番交待,就是要让她和习氏两母子好生相处。
“你回来这些日,对我这样好,便是为的他们母子两人的事吧?”南康公主幽幽问道。
南康公主性子泼辣,早年叫桓温很是头疼,每每不得不花好些功夫来哄这悍妻。如今,也正是为了三儿桓歆能顺利入宗族,他这几个月才对南康公主格外用心讨好。若非如今尚还不能与庾氏和司马皇族翻脸,倒也不必费这功夫。
南康公主倒不愧是跟桓温夫妻二十余年的人,这话正中红心,但桓温自然不会承认。
“阿男为何总是曲解我?我不过是想着,习氏与三郎回来,少不得要让你委屈些,心下疼惜,才费力讨你欢心。竟不料阿男这样想我……”
不管怎样,好说歹说,南康公主总算同意了桓歆入宗族,并好生在建康给他选门亲事的事情。为此,桓温割地赔款,答应了给桓熙请封世子,过几年还要给桓济讨个爵位,总算把南康公主哄得心花怒放。觉得她家老奴果然没骗她,是真真把他们母子三人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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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桓姚那日,虽说屈辱,倒算是虚惊一场。
桓祎这小儿,虽然对她心怀不轨,却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连衣服都没脱,只是压着她磨蹭着发作出来,除了胡乱亲了桓姚几下,再也没干别的。
桓姚一开始反抗不了他,费尽力气之后,便只能躺着不动任他作为,指望着等他放松警惕再趁机逃走。桓祎毕竟是初次,时间自然不长,待他释放完毕,精疲力竭心神恍惚之际,推开他便跑了。
待桓祎缓过神来,要去追她,却根本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这么点缓冲时间,要真的跑,桓姚自然是会很快被桓祎追上的,所以她便在路上寻了个树丛躲起来,待桓祎追过了,再回去拿自己的画具。
回到芜湖院,仍有些余惊未定。李氏见她脸色不好,问起缘由,她却什么都没说。一方面是不想让李氏担心,另一方面,这样羞耻的事情,她也难以启齿。
前世看史书时便知魏晋南北朝是个极其放任自流也极其荒谬的时代,各种奇葩事多如牛毛。那大家族中近亲j□j的事情也不是没听过,当时也就当个风闻罢了,却不想,如今竟然发生到了自己身上。
她无法理解,桓祎这小儿为何会对自己的血亲姐妹产生那样的想法。且不说两人的血缘关系,就是他小小年纪便猥亵幼女的做法就令人十分厌恶了。
现代社会,尚有法制约束,可在这桓府后院,她们却被困得如瓮中之鳖,任他一伸手便能将她捉起来。眼下他对男女j□j尚还懵懂也就罢了,一旦他哪日清楚了,她就岌岌可危了。
可如今她却还避不开他。他即将搬出内院,以后不能那么方便地出入内院,这对她而言倒是好事,但却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他帮忙。就算他不来找她,她也要去找他的。
稍微冷静一想,桓姚却也还是知道,自己是必须继续与他虚与委蛇下去的。她们势单力薄,除了桓祎,别无选择。现在还远不到放弃桓祎这步棋的时候,她只能努力保全了自己。
桓祎找了她一路,还是没找到。毕竟才满足了心里的执念,滋味又是那么好,对桓姚更是欢喜,桓姚骂他打他还挠了他一爪子之类的事情,都统统忽略不计了。心里只怕桓姚以后再不理他,想着要怎么让她原谅自己。
找到芜湖院去,桓姚果然是回来了,却完全没给他好脸色看。桓祎泱泱地离开,回去找玉书给他出主意。
桓姚自然也是拿准了桓祎不会跟她翻脸,才会这样端着姿态的。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就是如此,你进我退。她若不把态度放强硬些,恐怕他以后更要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