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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兄!
呵,这真是世界上最恶毒的两个字。
“你怎么不理人?你不喜欢我吗?”玉坤状似天真地问了一句,见第一无痕仍然望着他不说话,他似是吓着了般,放下杯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跑到门外却又停了下来,探出半个小脑袋,皱着小眉毛好奇地望着屋里面,似乎很希望第一无痕能喝了他敬的酒一样。
第一无痕看着这样精灵可爱的他,只觉得快要窒息了一样。如果说,叶玉卿是他心里的一枚银针的话,那这个孩子无疑就是他心头的一根毒针。
拔也痛,不拔也痛。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走,第一无痕只得端起那杯酒喝了。于是,那孩子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他半趴着门清脆道:“你竟想破坏爹跟娘亲的成亲礼,好大的胆子!我告诉你吧!刚刚你喝的那一杯根本不是酒,而是巴豆浓缩汁。那小小一杯,用了二十公斤豆子炒成粉之后才炖出来的哦!你还是赶紧去找茅房吧,否则肯定得拉到裤子上了哈哈,你自己慢慢找茅房吧!我走了,再见!”
“……”第一无痕僵住,迷醉的酒意瞬间清醒了一半。
玉坤走了几步,又跑回来说道:“哦,忘了告诉你。娘亲之前也给你喂过巴豆汁,她用的可没有我用的那么强,才十公斤豆子,肯定不够你拉到明天婚礼结束的。所以,我才给你加了料,你自己好好享受吧!嘿嘿……”
第一无痕:“……”
——
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安眠的第一蓝,这一觉睡得够久,竟然从当日的上午一直睡到次日的凌晨。醒来就已经到了他大婚的日子了,叫等这一天早就等到挠心挠肺的某人甚是满意。
因为婚礼细节太多,再加上料到会有人来找事,还需要更多的准备。醒来后,也没有时间跟媳妇孩子再罗嗦什么,直接洗涮过后,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匆忙赶回了八王府。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第一蓝兴致高昂地换好喜服,在院子里做好出发迎新娘前的最后一次清点,然后骑着高头大马,神气十足地往叶府而去。
后面是长长的队伍,前面有整齐的仗仪。左右各三匹马跟随着迈迈前进,左边以第一无过为首,后面是蓝项与蓝越。右边以第一无襄为首,后面是白苏伏与蓝棋。
因为承元国的势力基本已经被他掌控,蓝容浅的身份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蓝容浅唯一的朋友白苏伏,自然不会错过这热闹。
“无襄,蓝越,宫门可叫人守好了,确定宫中没人能出来,中途前来闹场吧!”
“禀主子,一切安好,请放心!”
“蓝项,去国师府已经出发了吧!”
“是!”
“本王要随时知道国师的一举一动,以及离我们的距离。”
“是!”
“蓝棋,你带人去战王府门口拦住,若看到老四出门,想办法拖住他,一定不能让他过来。”
“爷,这个你大可以放一百个心,这几天太子殿下可没那个闲心来闹场子。”
“哦,为何?”见蓝棋说的这般笃定,第一蓝这边的心不由放了下来,却是好奇问道。
蓝棋故意卖关子一样吊胃口,将明明很简单的事件给讲得跌宕起伏:“爷您知道吗?昨天四王爷约王妃去小竹屋里见面了。”
第一蓝脸上笑容一收,有些不高兴了:“他是不是用玉碟的事威胁卿卿,逼她去见他的?”那个臭小子还有完没完了,难道真的要他弄死他,他才能消停吗?
“是滴是滴!主子真是神勇盖世,这么轻易就猜到了。”蓝棋嘿嘿笑着拍马屁,就是不说正事。
他身边的白苏伏笑道:“这不叫神勇盖世,应该说容浅与卿卿心有灵犀,了解她更甚过自己才对。”
“嗯嗯嗯,有道理有道理。”
“他跟卿卿说了些什么?”第一蓝心情好好地问着。蓝棋悠哉道:“还不是同上回跟爷说过的话一样。他跟王妃说,他没有写过休书,玉碟上王妃也是四王妃。他说不许王妃嫁你,否则就要宣扬出去,说爷你在强抢侄媳,要让你们身败名裂。”
其实他觉得,主子跟王妃还有身名可以败裂吗?那节操早就碎到地上成碴了好不好?
没有玉碟上的事,百姓们就不知道王妃曾嫁过第一无痕吗?
这个要胁什么的,根本没什么作用好吧!
但就算是没用,第一蓝也是给气得够跄,他恼火地一拉马缰:“驭!”
“哎,爷,你干嘛干嘛呀!”蓝棋连忙踢了下马屁股,没让马停下来,“这成亲路上不能停,否则不吉利的。”
“那个混帐东西,活腻了他。”第一蓝咬牙切齿地拉住缰绳,青着脸往叶府的方向走着。
要不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他真得冲过去把第一无痕狠狠教训一顿的。
“的确是活腻了。”蓝棋嘿嘿发笑,“知道吗?王妃昨天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炒了十公斤巴豆,然后把它们磨成粉熬稠,下进战王的酒里给他喝了。”
“……”
十公斤?
第一无襄几个人闻言不由齐齐打了个哆嗦,连忙搓了下手臂,只觉得浑身毛发倒竖,太恐怖了!这样的惩罚,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有木有?
但这还没完,蓝棋接着又得意洋洋道:“当然,这还不是最终极的。要说厉害,还该属咱们的小主子。在王妃给战王喂过酒后,咱们家小王爷直接就用酒杯装了一杯子巴豆汁当成酒敬给喝醉的战王了。那杯汁水,是用二十公斤巴豆熬成的。”
见其他人都被自己说的话给惊到了,蓝棋越发有趣地笑道:“最绝的是,小王爷竟然在战王喝掉了那杯巴豆汁之后,还亲口口告诉他说,里面加了料的。让战王快点儿去找茅房,免得一会儿拉进祥裆里。你们是没有看到,战王当时的表情啊!哈哈,简直是不要太好看了哈哈哈……”
“确定了,这是皇叔的种。”第一无过轻笑。
他现在是没有压力一身轻,虽然不再是储君,但脸上的笑容却真实得太多了。
“此话怎讲?”蓝棋顿时八卦眼直眨,“主子小时候也跟小王爷这般阴险?难道还有什么秘闻不成?快快快,说来听听!”
“什么阴险?这叫聪明!”第一蓝不满儿子被用贬义词,立即纠正。
“行行行,聪明聪明,无过太子,快跟我们说说主子小时候的糗事吧!我好想知道!”蓝棋原本就不怎么怕第一蓝,后来跟着叶玉卿一段时间,性格也越发的随意了。当然,这是指不工作的时候。
第一无过笑道:“还是苏伏说吧!他比我们可感触深多了。”
“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见蓝棋望过来,白苏伏立即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状。
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别人,当年他第一次见到第一蓝,因为他长得太漂亮而错把他当成女扮男妆的小妹子,调戏了两句。结果却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所有见过他的同龄玩伴,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他是女扮男妆,个个跑来脱他裤子,摸他小鸟的糗事的。
“你怎么可以不知道?不说算了,无过太子,你来说。要不然蓝城你说,你们跟主子一块儿长大的,肯定知道。”蓝棋还不放弃。
白苏伏急道:“谁敢说我的事,我跟谁急!”
“切!”其他人一齐不屑地呼出一声,而后同时哈哈大笑,一派的欢乐从容。
就在这时候,一骑快马匆忙从街角处奔到众人前面,跳下马蓦然跪下禀报:“禀主子,国师带领千名百姓即将到来,离此地仅有两里路。”
“这么快!”第一蓝皱眉。他还以为言罗会等到他去叶府接到卿卿回来的路上再来拦他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
“即刻去叶府通知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