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晟还是盯着天花板看,她也朝上望了去,空无一物。
又见他神情萧索,杨姗心里也难过,随即想到那样一个重大的好消息还没告诉他呢。
“晟儿,你爷爷醒了。”
只这一句终于把江晟唤回来了。
他看着杨姗,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扯着嗓子开了口,“爷爷在哪?”
杨姗也高兴,老爷子的身体刚刚恢复,现在已经能说话,各个器官功能都活动的很好,好说今天要来看江晟的,没想到今天江晟就醒了,祖孙两真是心有灵犀,但愿老爷子能够好好开解他。
“你爷爷今天也要出来了,说是会来看你,等下应该就会到的。”
“爷爷还好吗?”江晟又哑着嗓子问道。
话音未落,一道苍老而又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还没死呢!”
紧接着便看到一架轮椅缓缓驶了进来,上面坐着个横眉须发的老汉,六七十岁高龄,面色潮红,后面推着的是江晟的父亲江志锐。
江晟试着做起来,杨姗和一旁的护士帮了忙。
“爷爷!你终于醒了!”看到自己的爷爷他也不免露出久违的欣意。
“哼,我再不醒,可就看不到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孙子了。”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却也不是真的对江晟发脾气,他只是后怕,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孙子,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日后入九泉如何向祖宗交代。
“你醒了就好!”江晟刚要伸出手,便被筋带拉痛,不自觉皱了下眉。
老爷子看在眼里,却也疼在心里,挥手道:“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晟儿单独谈谈!”
江志锐恭敬的点点头,朝杨姗和护士示意了下转而出门,轻轻合上房门。江晟的事也是昨天看他状况已然无恙才敢和盘托出的,结果还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面对一向对他严厉的父亲,他是半个不是也不敢说。
等到房间只剩下老爷子江建国和他的受伤的孙子后,他才轻不可微的叹了口气,期中夹杂着无限惆怅,他刚醒来就听到如此怎能不令人生悲,令人唏嘘。
当年江晟还年轻,精神上出了问题,囚禁一个女孩,多次劝他也不听,好在他偷偷命人放走了那个女孩,最后又带他看了医生,渐渐安抚了他,之后去边关视察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暗袭,昏睡了这么多年,没想到醒来又听到他为一个女人如此这般,他的心可想而知有多痛,只是那个女孩不在了,他也无缘见到这个让自己的孙子再次迷失心智的孙媳妇,真是造化弄人。
那孩子还是诗玉的外孙女,被自家害得这么悲惨,着实是造孽。
“晟儿,人死不能复生!死的人有阴间路要走,活的人也有阳关道要过,男人就该拿得起放得下。”
江晟沉默不语。
“我知道咱们家对不住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自己。”
江晟这才缓缓抬眸,眼里有些许湿润,“爷爷,你不懂,是我害死她,我应该偿命的!”
话说到这,老爷子也憋着气,“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虽然有责任,但是你父亲应该负更大的责任,真是怎么管家的,我不在一点长进都没有,事情弄得乱七八糟的。”说起自己的儿子他也气,心就是太狠了,不给人留余地,但是往往这样只会把事情越搞越乱。
江晟又沉默住了。
老爷子也是颇为无奈,为了先减轻孙子内心的罪恶感,不惜推出自己的儿子,“这要怪还要怪你父亲,我不在他就作威作福了起来,也怪他权势太大。”他故意叹了口气,“如果你比他厉害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步。”
江晟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别具忧伤。
老爷子看有效果,又趁热打铁道:“如果你以后不想任由你父亲摆布的话最好是权势超过他,压他一筹,他也无可奈何,再且你父亲将安素,”说到这个名字他还是有点生疏,“你父亲将她还那么惨,你就不想为她讨回点公道吗?”
江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我将她还那么惨,我又该怎么给她讨公道?”
江建国心里呕着一团血,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让他颇费神,“你得先从你父亲身上讨回,再来谈自己的呀!”
“这样可以吗?”
“难道你不想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吗?”
“我想!”江晟目光如炬,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