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十三原本不敢看胤禟,如今听了这话错愕的抬起头来,“九哥……”
“呵呵,我也不喜欢用的。”我讪笑着自言自语,“虽然痛却真实,原来你早就知道。”
此言一出,四爷只觉眼前发黑,他如今才知道为何胤禟每次都甘愿忍受初始的不适,也不愿使用香膏,那种契合的真实虽然痛却让人有了归属感,如今知道了他的心思,却已经晚了!
轻叹一声,退后一步,指端一弹,便已然隔却一尺青缎,“我回了,再不回了。”
四爷不知道胤禟说的是“再不回了”还是“再不会了”,可无论那种都无分别,微动的缎帘后再无那人半分气息,唯有远去的脚步声犹如落石砸在心间,痛弥散心间无处排解。
情殇已起,万般无奈……
缓步走出四爷府邸,心是麻木的,人是麻木的,脑海中始终萦绕着一句话,“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不管事情开始于哪个时刻,都是对的时刻;已经结束的,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结束了吗?他是对的人吗?这一刻是对的吗?”口中反复着无意识般的话语,直到宇成迎了上来,直到我怔怔抬眼看他。
“爷,出什么事了?”眼见胤禟脸色苍白,精神涣散,宇成焦急不已,不过是进去片刻,究竟是怎么了?!
茫然回身看去,没有人来,依旧是空无一人的小径,羞愤无以复加,唯有自己是在错的时刻一个错的人吗?!
笑无休止的笑,进而朗声大笑,心瞬间撕裂开来,“结束了!都结束了!”
转头看向宇成,抬手攀住他的双肩,“都结束了!”话一出口人便气血翻涌伏在他肩上昏了过去。
“爷!”宇成一声悲呼,耳边胤禟的轻语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的悲凉!
隐在暗处的高无庸看着宇成手忙脚乱的将胤禟托上车撵,这才返身回去复命,而他却没有听到胤禟伏在宇成肩头的轻语。
“我想忘记我看到的,我不甘心如此结束!”
四爷默默听完高无庸的描述,只淡淡然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十三穿戴好衣服,伸手抚弄那串紫檀手串,“四哥,送了给我吧?”
“换一样,这个不行。”四爷没有回身,望着空荡荡的小径出神。
十三自嘲的笑了笑,将手串放回原处,略带蹒跚的走了出去,擦身而过的瞬间,轻语道,“弟弟想要的,四哥给不了。
”
四爷见他如此,心中愧疚难当,“胤祥……”
已出了门口的十三缓缓回身,“四哥,这场戏我演的心甘情愿,你不用内疚,我也不要你的内疚,不过……没有下次了,这样的你,我不想要,也要不起。”
独立廊下,满室萧索,刚刚的旖旎暧昧,转瞬间无影无踪,三颗心零落成泥,无人能晓……
再醒来,已经回府,蕙兰垂泪守护,五爷亦是尽在咫尺,“蕙兰、五哥。”话一出口竟是嘶哑之声,我诧异着起身,“我这是怎么了?”
“太医来瞧过了,说是受了凉,似有惊惧之症。”蕙兰拭去眼角的泪痕,徐徐说道,“早知道便要回明了皇阿玛,不要你去监刑,如此血腥的场面可是好看的?”
“我没事,不过是最近疲累些罢了,莫要全信太医的话。”我抬手安慰道,“我人既醒了,你也就该放心才好,莫要再哭。”
“爷。”蕙兰握住胤禟的手,关切的说道,“前朝的事情,莫要太过忧心,咱们求一份安稳不行吗?弘政年幼,离不开阿玛。”
“我知道你的心思,可眼下我脱不开身,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反手握住蕙兰,软语安慰道,“我不过是劳累过度,又没有大碍,不要忧心了,弘政最离不开的就是你,眼下天色已晚,你去照顾孩子吧,这里有五哥就好。”
蕙兰知晓胤禟有话要说,便起身告退,五爷起身关好房门这才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宇成说你从四哥府里出来就昏过去了。”
“宇成。”我朗声唤道。
宇成推门而入,俯身行礼,“爷。”
“咱们离开时可瞧见四爷了?”我平静的问道。
宇成略显迟疑终是忿忿回道,“奴才没瞧儿见任何人。”
我轻叹一声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爷。”宇成双膝跪地面带忧思的说道,“奴才有事瞒了爷,请爷治罪。”
“怎么?”我疑惑的与五爷对视一眼,静等他的后话。
宇成见胤禟面色平静,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李总管托人给奴才带过话,说是四爷在您闯了乾清宫的当夜曾单独见过皇上,至于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不过四爷离开后皇上脸色很不好。”
心中暗自一惊,神色却未露半分,“为何不早回?”
“奴才原想着四爷不会对爷……”宇成懊恼的垂首,“可没想到张明德竟然被人掉了包,而且您从四爷府里出来就昏死过去,奴才这才想着不对劲……”
“替我谢谢安达好意,叫秦总管在京郊寻处好宅邸转到安达名下。”我倚在床帮不紧不慢的说道,“往后不要叫安达再传这些话了,他也不容易。”
“多谢爷,奴才万死。”宇成俯首叩头。
“且去吧。”我挥挥手说道,“把清尘夫人请过来。”
宇成依言而去,五爷眉头紧锁,抬手在胤禟身后加了个软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刚刚也听到了,我今儿监刑的那个人不是张明德。”
“怎么会?”五爷错愕的问道,“刑部怎么敢……”
话只说了半句,五爷便转瞬明了,“难道说是……这就难怪了。”
“怎么?”我听他话里有话,便抬眼看过去,“发生了什么事?”
“张明德被凌迟处死的当间儿,三哥进宫递了折子。”五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是直郡王魇镇太子,现在大哥已经被软禁起来了。”
“什么?!”我惊呼一声坐起身来,大力抓着五爷的臂膀失声道,“三哥去了?!”
“没错,他去了。”五爷直直望向胤禟再无半句话。
我被他看得一愣,随即明了,手颓然放开,“你已经看了我给你的奏折?”
“我很想知道,你为何早就知道直郡王魇镇太子?”五爷眼见胤禟的神色,心里已经明了,却不敢相信他会做出如此这般胆大妄为的事情来?
我侧首不去看五爷,很多事情却涌上心头,那个猜测只怕要成真了,良久这才嗤嗤笑着说道,“我知道是因为……那东西是我埋在直郡王府里的,我给你奏折只是希望在合适的时机由你呈上去,全了皇阿玛的脸面。”
“我不想便宜了三哥。”我突然看向五爷,带了几分执拗不甘,低声喝道,“却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棋子,而不是合谋!我真是高估了自己!”
“胤禟,不要再做皇阿玛的棋子了。”五爷抬手按住胤禟的肩膀,轻声说道,“我其实和你一般只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可我已经没有机会,我有我要守护的人,也没有你那样的勇气。”
“五哥,我走不了了,再去四爷那里之前,我是不想走,可如今醒了便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我凄然的看着眼前人,“李德全从不是个多嘴的人,这一次他会告诉宇成这些话,肯定是皇阿玛允过的。”
“皇阿玛已经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或者说他对于承继大统已有人选,这一次他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他要好好保护那个人,直到合适的时机,而太子就是那个人最好的屏障。”
五爷沉默不语,那附在胤禟肩膀的手缓缓滑落,须臾这才开口,“你去四哥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垂下头不敢看五爷,我知道这一刻不敢看的其实是自己的内心,有些事情前世今生我都不愿面对。
屋里的气氛冷了起来,五爷心疼的看着胤禟沉默不语,却又无从劝起,正在这时候清尘推门而入,“爷。”瞧见五爷又俯身行礼。
我抬手示意她到近前,“给云秀传书,要她尽快查到张明德的下落。”
“张明德?”清尘略作迟疑,随即明了,“我晓得了,一定会叫云秀查出来的。”
“不光是他,通知云秀,叫手下的人小心一些,没有重要事情我不会找她,皇阿玛那里一定要有所防范。”我心知康熙这一次是绝不会轻易放我离开,要走只能是趁乱了,可是眼下的局势还乱的起来吗?!
“我这就去办。”清尘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又回头说道,“爷,最近你是越发消瘦了,不要太辛苦。”
我默然颌首,淡淡笑着,试图让她放心,“去吧。”
屋内重归寂静,刚刚散去的清冷又压迫着彼此的心,五爷静静看着胤禟,忽的伸手将他揽在了怀里,“胤禟,我喜欢你,喜欢很久了,不是哥哥喜欢弟弟,而是……”
“我知道。”将头靠在五爷肩头,我闭上双眼满是疲累的轻语,“我一直都知道,恨不恨我?这些年我一直放任你的喜欢,恣意索求你的照顾,我是个自私的人,你该恨我的。”
五爷身子一僵,听着耳边的轻语,感受着胤禟潜藏的悲痛,心亦是伤楚难当,可随即显了笑意,继续将怀中人抱紧,“胤禟,有你的放任和恣意,我就心满意足了。你在身边就好,我又怎敢去恨?!”
无语、无泪,靠着五爷的肩膀,听着他暖语之后的伤楚,这一刻我是恨自己的,恨自己为何狠心伤他,恨自己贪恋这一份关怀,恨自己即便到了如斯境地依旧无法遏制的想着四爷!
“可……我恨我自己。”
一语出,冬夜寂寥,即便彼此相依,依旧隔却万山。
胤禟,为何你要的我给不了?!
胤祺,知道你什么都不要,我才更加恨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收藏的滑落,我很内疚,没有勤奋的码字是我的错,忙不是借口,可累却是真的!很感谢还继续坚守的亲们,很感谢你们肯为草青等待,我会保持之前的速度,坚持每日必须码2000字的习惯,我回来了,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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