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身边早已不见了楚寒彻,许无言伸手摸了摸早已变凉的身侧,嘴角勾出一丝苦笑,楚寒彻啊!楚寒彻!你当真是认为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许无言起身下床,简单梳洗,便打开了门,子雅湛的那多日不见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无言!”子雅湛走上前去,像以前一样伸手去拉许无言的手,
许无言衣袖轻动,避开了子雅湛的伸过来的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看着子雅湛,面色平淡如水,“芸香她如何了?”
一丝尴尬浮上子雅湛那少有情绪的脸颊,失落的把手缩了回来,敛起眸子里的受伤,唇角带上柔柔的笑意,“她的身体好了很多!二弟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探子守着。”
“哦!这些天你也累了好好休息!”许无言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从子雅湛的身上飘过,没有丝毫逗留,侧了侧身子抬脚朝大厅的方向走去,
“无言!”许无言顿觉腰间一紧,沉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颗心猛地一震,原本鼓了好大勇气迈出的步子,怎么都落不下去。
子雅湛紧紧的抱着身前的女子,这个自己誓要一辈子护卫的女子。看着她那么云淡风轻的看着自己,没有一句怨言、没有发火、没有委屈,甚至连一句嗔怪之言都没有,整颗心就如被凌迟一般的痛苦不堪;
看着她那般平静的从自己身边走开,那种距自己越来越远的恐惧几乎就要把自己折磨的疯掉了,不要失去她!不要!
“无言!不要离开我!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楚!无言!都是我不好!”
子雅湛一遍又一遍的自责着。原本带着些许冷冰的声音,此刻却是毫无章法的颤抖着,一波又一波的慌乱侵袭而来。
许无言双手紧紧的握着,几次想要抚上腰间那双有力的手给他安慰。心中那份不愿他牵扯进来的坚定迫使她不能露出任何声色。
“子雅湛!为何那天第一个跳下水牢救我的人不是你?”许无言死死的咬着双唇,压着心中那份想要躲进这个男人怀中哭一场的冲动,清声问道,
子雅湛整个身子一震。她是介意的!她是介意第一个冲进去保护她的人不是自己的。可,当时自己在想什么,又做了什么呢?
许无言轻轻拿开环在腰间的手臂,转过身来,一双经过寒露洗礼的清眸,直直的看着子雅湛,一字一句的重复,“为什么不是你第一个跳下来救我?那个时候在你心里还有比我的生命更要紧的事,对不对?”
许无言的话像是一盆凉透了的冰水从子雅湛的头顶当头浇下。那种丝丝缕缕的冰寒侵入毛发、皮孔。一点一点的将子雅湛的心冻透。
“无言……”
一肚子的话。堆积到喉间,挤出的就只有这两个字,子雅湛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好想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将所有的事都说给她听。可是他不能!
许无言嘴角扬起一个冷冷的笑意,眸色里的绝望足以把子雅湛撕扯的支离破碎,“子雅湛,或许你能护卫天和的任何一个人,可却无法将我护卫!”
子雅湛像一座雕像一般,痴痴的看着那个绝然离去的清瘦身影,无言,你知道吗?我自始至终想要护卫的人就只有你!只有你……
到底是春天了,柳枝上的新芽很快便长成了翠绿色的柳叶,粉嘟嘟的桃花花苞也似乎是在眨眼间变成了馥郁芬芳。
别院的几株重瓣碧桃树旁,许无言坐在子雅期特意为自己搭的秋千椅上,仰面迎接着褪去寒意裹着温暖的阳光,偶尔的一片花瓣飘落,兀自化成迷人的桃花面妆,以期留住这惹人留恋的温度。
“狐尾!”子雅期坐在许无言的身边,伸手搭在许无言的肩上,
知道是子雅期,许无言懒懒的不想睁开眼,只睫毛动了动算是对子雅期到来的回应,
“繁花繁密不待叶,胭脂谢尽凝新碧;柳絮轻薄随流水,兀自凝香铺满蹊。”子雅期看着满树的樱红色的桃花,有一下没一下荡着秋千,随口吟道,
许无言嘴角微扬,顺势靠在子雅期的肩上,双目微闭,漫不经心的说道:“妖男!你这么满腹文采,等我死了也为我赋诗一首如何?”
子雅期毫不留情的在许无言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狐尾,你死个试试!?看我不把你们家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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