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魏宣成看了许无言一眼,低声答道:“他是在下的同母胞弟!在他被害之前曾前去我家中探望老母。我记得他当日神色慌张、心神不宁,像是受了很大惊吓。老母亲以为他是路途劳累便让我陪他早早歇息,夜间宣化惊坐而起,还大呼公子饶命!待我细细询问他时,他又神色悲戚的支支吾吾搪塞过去了!不日他回到唐家便遇害了。”
“事后,唐家如处理的?”唐叔德一向公正廉明,爱民如子,在珉州很受百姓爱戴,在来珉州的路上,许无言和子雅期听到的看到的,唐叔德政绩卓著,而且德行也很受尊崇和相传颇为符合。
即便是那魏宣化只是唐家的一个书童,但是人命关天的事,唐叔德也该有个交待的。
魏宣成低了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唐家只差人来报说是宣化他突然身感恶疾,暴毙而亡的!还送来了不少的丧葬费!那几日我出门在外,唐家游说了我的老母亲,将宣化给烧了。”
魏宣成的脸上布着浓重的隐怒,藏在衣袖之中的手也慢慢的紧紧攥在了一起,
“等我赶回家之后,悲痛之余取了宣化骨灰中的残骨找仵作勘验,仵作告诉我宣化的骨骼发黑。显然是生前中毒所致!而后我又在宣化的遗物之中发现了这个!”
说着。魏宣成从衣袖之中掏出一封发黄的信封递给子雅期,信封里装着的是一封只有一行字的信纸,上书:秘密行事,万勿泄漏。
子雅期看罢,将信递给许无言
“这字迹是二公子唐仲覌的!”看到许无言带着疑问的眼神,魏宣成适时的回答,
子雅期听罢,心咯噔了一下,这下可热闹了。案子几乎牵扯了整个唐门,魏宣成还是这么不遗余力的将他们牵扯进来。无疑是要用钦差这个头衔来牵制唐叔德,这招棋够绝!
“魏公子。令弟的事我们深表同情……”
“此事我们记下了,这封信你先收好。至于如何处置,还请魏公子容我们几日再作论断如何?”没等子雅期的话说完,许无言就开口打断了他,伸手将信重新塞进了信封,交还给魏宣成。
魏宣成倒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许无言的话他自然是明白的。没有多说,站起身来,朝许无言和子雅期深深鞠了一躬,“人命关天,还望大人详加考量!在下就此别过,于宣化灵位之处静候佳音!”
明明是求人的话,从魏宣成的嘴里说出来却成了一种神圣职责的下达,仿佛许无言不答应,就等同于帮凶一般。还有那临走之时的回眸,让许无言忍不住汗毛直立。
“喂!狐尾,会是答应他了吧?”见魏宣成走远,子雅期着急忙慌的看着许无言开口询问,
许无言扭头看了看子雅期,“我们躲得开吗?”
“不是!狐尾,只要我们不答应,就没什么事,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
“禀大人!判司刘婧-刘大人求见!”子雅期还没说完,便有侍卫前来禀报,
正牌的说客要上场了,许无言无奈的看了看子雅期,“这!这怎么……?”子雅期一口气憋进了心里,撒不出来,有点想抓狂的意味,
“他们这是要干嘛?”
“好了!有我在,你担心什么?”说着看了看那侍卫吩咐:“请他进来!”
子雅期又好气,又哑口无言,一个女子对自己说有她在,让自己不要担心,什么时候自己堂堂子牙公子需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了。
不过,反过来想想,好像跟许无言在一起的时候,危机都是她解决了,她那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这个刘婧,子雅期可是事先跟许无言做足了功课的,唐叔德跟前的第一谋士,十多年来稳坐珉州城的第二把交椅;
经略满腹,雄杰之度,为人极其低调,行事不徇颜面,十足的铁面无私、高才疾足之辈。
不消片刻,刘婧一身墨绿色的从五品官服,迈着方步便走进了大厅,站定之后,很是恭敬的看了看子雅期和许无言,稍挽衣袖,拱手见礼;
“下官拜见两位钦差大人!”
“刘大人不必拘礼!”子雅期略微颔了颔首,打着十足的官腔说道,
刘婧站直了身子,“两位大人到此,我珉州礼数不周,有失远迎,太守特派下官前来赔罪,还望大人勿要介怀,恕下官有失礼数之罪!”
子雅期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哪里,哪里!刘大人严重了,日程有误怪不得你们。”
许无言看似无意的喝着茶,目光落到他们身上,还好有子雅期这么个精通人情世故的人在,不然这一套一套的虚礼、转了不知道多少弯的官场话还真不是正常人能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