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封卓不由得站起身来,“你是说非墨已经知道了一切?”
许无言神色微暗,“我并不知晓,周夫人究竟告诉非墨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在等我告诉她真相!”
“此话怎讲?”
“我告诉非墨,万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一切等我查明归来再做定论!”
封卓看着就算知道自己铁心要害他们依旧面不改色的许无言,顿时明白今日一早她拉自己前去荷风绣坊的另外一层意思,
无疑是要自己亲眼见到,许无言最后所见之人便是蓝非墨,那么接下来的事情想要和蓝非墨无关也是不可能的了。
“你是如何怀疑到周夫人的?”周夫人贵为皇后之妹,且又深居简出,几乎从未与周府之外的人接触,许无言又是如何怀疑到她的身上的呢?
“这个倒不难解释,周府的规矩着实让人奇怪,这普天之下哪有丈夫入门要事先着人禀报的道理;二则,且不论周府是这天和的名门,仅是未得妻子应允,丈夫不得入内室这一条,也不是纲常伦理所能容忍的!”
许无言缓缓的说道,“周府能够如此,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周府丧子之后,能够支撑起这周府门楣的并不是周员外而是她的夫人。”
“这也不足以令你怀疑到她与孩子被劫一事有关。”周府的规矩纵使有违伦常,也不能看出与此事有关的些许端倪,
许无言背过身去,目光停在几案之后的那幅彭祖画像之上,“原本周府的古怪规矩也并无不妥之处,只是周夫人对待婴孩那种刻意流露的怜爱不得不让人起疑!”
许无言转过身来,目光在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子雅湛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离了开去。不难猜到周夫人与子雅湛应该有一段难以忘怀的过往,
也正是因为子雅湛的失神, 才让许无言注意到了那周夫人的神色,那种母亲对自己孩子独有的目光,在周夫人看周公子的眼神中却是没有的!
“那孩子并非周夫人所生,而且我也曾暗中派人查实了周员外患有隐疾,此生不能育有子嗣!”许无言向出口处走了两步,“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周夫人会和你联手,直到方才我看到了那些孩子才知道个中缘由!”
“是什么?”子雅期也实在想不出,这富甲一方名震天和的周府,为何要和封卓联手加害那些朝廷派来的钦差,
“周老将军过世之后,朝廷对周府虽多有恩赐,但却大不如前。在周府这一代的四个儿子相继失踪之后,朝廷出于体恤将皇后之妹下嫁于周府,然而这个皇后之妹却是被人收养的义女!从先前皇帝亲旨鸩死亲女作为陪葬,到现在只落得个迎娶冒牌的皇亲,周府自然开始揣测圣意!”
许无言走进封卓,“而周府之中周员外自幼隐疾,养成胆小怕事,只求安稳的个性,那周夫人只好遵循出嫁从夫的伦常为周府的将来打算。如此一来,你和周夫人个凭优势给朝廷上演了一出又一出,涵州城虽然稳定,但朝廷还必须仰仗你和周府的好戏!是的周府的恩宠不断,你的权力不绝!”
“哈哈!说得好!”封卓听罢拍起了手掌,“只是,这些跟案子似乎毫无联系!许大人你这般海侃,是要戏弄本府不成?”
“封大人!那日百婴庆宴之上丢失的孩子比这里的孩子要多出一人!那另外的一个孩子如今就在周府!周夫人以往和你联手是为了周府的荣华,而这一次多半却是为了那个不属于周府的婴孩!是也不是?”
“是!”封卓转过身来冲着许无言厉声吼道,“我为朝廷兢兢业业守住这涵州城!让涵州从一个部落割据的边陲变成天和稳固安定的边防,当今的皇上不但不大加恩赏与我,反倒几次三番的加派钦差前来监视于我!时时刻刻想要找出我的差错,将我革职查办!我岂能就此罢休!”
封卓一声接一声的控诉着这个朝廷对他的的不公,棱角分明,线条粗犷的脸颊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可怕。
“你说!他朝廷凭什么要派人夺走属于我的权力!这么些年,涵州城是在我的治理之下步步昌盛的!我就要让朝廷看看,这涵州城没有了我封卓,将会纷乱四起不得安宁!”
“所以你就要把那些钦差害死吗?”许无言实难相信封卓当真是为了这涵州知府的官衔,不惜杀死那些钦差的,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封卓充满暴戾的眼睛盯着许无言如咆哮一般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