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员外,此前涵州城......”
“呵呵!我们听闻周员外喜得贵子,特来道贺,顺道带来皇后娘娘对夫人的祝词。”子雅湛刚开口要说明来意,许无言便出言打断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提到皇后,周员外的脸色微变,与方才那般把许无言他们当做不速之客的神色全然不同,许无言秀眉微蹙,“不过,我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恰逢周老太公忌日,唉!怕是要拂了皇后娘娘的美意了!”
许无言说着,一丝惶恐之色爬上脸颊,当真是受命而来,被拂逆要无奈而去的不得已的表现。
“哦!许大人此话倒是颇为严重了!”周员外正了正脸色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许无言施了一礼,“大人既是皇命在身,草民自当遵命!先祖本意便是祖辈效忠朝廷。切不可为一己之私而有损纲常!”
“如此,周员外还真是忠心可嘉!本官受益颇深!”许无言不动声色的说道,
原本只是想要例行公事的对周府略作盘问,但见到周员外那般对钦差不屑的神色,许无言突然就改变注意了。
这周员外究竟是秉承他先祖的遗志,避谈国事,隔绝官场还是醉翁之意另在他处呢?许无言决意要探查清楚,才想出了皇后祝词这一出来。
“大人谬赞了!拙荆和犬子就在内室!草民这就带两位前去!”周员外颔首。朝着门口做出请的姿势说道,
“有劳了!”许无言看了看子雅湛笑了笑,站起身来侧身回礼。
穿过三道精致的雕花拱门,绕过两条画廊浮雕式的回廊之后,许无言和子雅湛跟在周员外的身后走进了一片开满秋菊的院子里。
清冽而犀利的香味,刺激着许无言许久没有闻到花香的鼻孔,带来一种寒冷之中别样的冷香。
许无言不由得把目光停在了这足足方圆百余步的菊园。各式各样的菊花品种争相斗艳,颜色、花瓣、乃至花朵的大小都几句层次感的排列着,装点着这一院子的风霜傲骨。
这周府仅是前院就能够比得上一个王府,阁楼、房舍林立,角楼院落一次排布,后院又该如何呢?
在菊花的清香之间,许无言和子雅湛在周员外的带领下到了一座比之前院略微低矮。但格局丝毫不输方才的院落之前。
白玉石砌成的圆形角门的顶端门楣处书写着“奕奕清香”四个烫金大字,门旁边周遭都摆着开的奇盛的龙旭菊,清一色的粉白略带红丝。
从角门之中望去,玄青色的主屋,门口悬着一块红色的厚实棉质软帘,旁边站着两个身着姜黄色夹袄,白色棉裙的丫鬟,
再往外的门廊处,站立着褐色衣衫的小厮,院子里有丫鬟、婆子不时拿着物品走动着。小厮们也在精心的修剪着院子里的观赏松柏。
见到周员外,一个眼尖的小厮,立刻快步跑了过来,朝着周员外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老爷!”
周员外摆了摆手,“去告诉夫人,皇后娘娘派钦差大人前来祝词,让夫人以礼相接!”
“是!老爷!”小厮听罢立刻跑进院子,俯在守在门口的丫鬟耳边说了一阵。那丫鬟急忙掀开帘子走进了屋内,
院门外的周员外,只是让小厮通传,自己连同许无言和子雅湛都在门口守着。并不曾走进院子一步。
许无言眼角余光瞥了瞥周员外。看似平静的脸上带着一丝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期许。这丈夫见妻子还有这般礼数吗?在院门口等候,看周员外的样子并不像是怕老婆的人哪!
况且,先皇早有明令,凡事下嫁周府之人,不得以皇亲贵族自居,凡事要恪守妇道,以夫为纲;可是,眼下这状况似乎并非如此。
这周家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老爷!夫人说请两位大人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方才的小厮小跑过来,对周员外说道,
周员外听罢,脸上露出些许欣喜之色,刚要抬脚走进院子,只听得小厮弱弱的说道:“老爷!夫人还说,老爷事务繁忙,就不必过去见夫人了!”
周员外,一只脚停在半空,脸色微僵,一张很是福相的脸颊顿时变得处染坊一般,五彩缤纷。
小厮见自家老爷这般,似乎也有些害怕,急忙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呵呵!”好大一会儿周员外才缩回了脚,干笑了两声,看着子雅湛和许无言说道:“两位大人,草民猛然想起还有要事未办,就不陪大人进去了!还请见谅!”
“周员外既是有要事,尽管去忙就是!”看出些许端倪的子雅湛缓言相慰,
周员外点了点头,向两人拱了拱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