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问题,接下来就是连卿了。施嫣儿虽然有哪些带血的襁褓指证,但是想要洗刷也并非难事。而连卿却布着重重看不透的迷雾,自然也让封卓尤为戒备。
连卿秀眉动了动,嘴角紧皱了一下,继而把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似乎是想要从自己的腰间取什么东西。
不料,连卿的手指稳健的落在施嫣儿的肩头,“啊!”施嫣儿应声晕倒在了地上,“无需担心,她只是被我点了昏睡穴。”
整个过程,许无言都没有什么动作,其实说穿了就算许无言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何况,她并没有阻止的打算。
“说说你的族人吧!”许无言神色平静,丹唇微启,轻声问道,
许无言果真不一般,连卿这般戒备于她人,她却能如此若无其事的继续侃侃而谈,仅是这一点,连卿就自愧不如。
连卿微微一笑,“是的!我就是十五年前被诛灭部落的遗孤。在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之中,我的阿爸阿妈用自己的生命保住了我和另外一个男孩子的性命。”说着连卿从腰间把那块代表自己部落的帕子拿了出来,盯着其上的突然,那场血流成河的杀戮、火光冲天的血腥又出现在眼前......
连卿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了那方绣着邪恶的佛的帕子之上,浸湿了以恶为尊的佛像的眼角,湿润了那场用血浇灌的屠戮。
“我的族人是信奉那些邪恶的佛,并且把他们绣在代表着最高敬意的图腾之上,来表达我们的忠心。族人之间也存在着惩处、杀戮,但那都是依着佛的旨意去做的,只有那样,我们的佛才能护佑我们的部落繁荣永昌。”
连卿脸颊上的崇敬之色带着许无言踏入了那个神奇而又带着荒诞的部落。那里天空湛蓝、山清水秀,水草肥美,牛年遍野,身着羊皮麻衣的人们哼唱着拗口难懂的歌谣......
“我和阿爸阿妈原本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族长还为了作了媒,定身于那个总是在我家帐前哼唱赞歌的壮硕小男孩儿。我们原本就一处玩耍,青梅竹马,有了族长的主媒,我们就更加开心的玩在一处了。”连卿的眸色之中闪着对回忆的期许和美好留恋,
然而这种醉人的流连却在下一个瞬间化为灰烬聚成仇恨,淹没了连卿。
“就是他们的铁蹄,踏破了一个个温暖的帐篷,肆无忌惮的斩杀了我的一个个族人。那时候原本是一年丰顺,挤羊奶庆祝的好日子,可是铁蹄过去一片火海,只听得族人们一声声的惨叫和哀嚎!漫山遍野都是族人们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可是没有一个人停下杀戮,停下他们手中的长矛!直到血染天际。”
此刻,连卿的眸子已经变成了赤红色,那种亲眼目睹家园被毁的仇恨已经塞满了她的心间,除了恨,她别无选择。
“我亲眼看着族人在朝夕之间毁灭,亲眼看着阿爸阿妈在我的身边停止呼吸,血染衣襟。我从未见过一种惩处是这般的凌迟人心!即便是这我们世代尊崇的恶佛,也会感到骇然。”
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战争总是残酷的。很多时候,战争所摧毁的不仅仅是有形的房屋、有血有肉的人体,更多的是寄存在人类深处的灵魂。
“后来呢?”许无言没有出言安慰,因为她清楚,没有任何一种安慰可以抚慰的了战争带来的创伤。
连卿的眼眸一直都是微垂的,几乎是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可以刺穿一切让人心悸的力量。
“后来,只有我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孩儿,活了下来。我们在火海中走了很久,再后来我们救失散了。在河边把我救起的农家夫妇收养了我,取名连卿。”
“这帕子......”许无言看了看被连卿攥在手中几乎已经湿透的帕子,想要知道怎么会落到封卓的手中,
“这帕子,我一直贴身携带,并未告知任何人。可是封卓到驿馆抓人的那天,却突然不见了。”连卿如实的说道,
当日,封卓将这帕子扔到子雅期跟前的时候,连卿也是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才不见的帕子竟然会在封卓的手中。
“突然不见了?”许无言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句话,不由得反复在口中咂摸了一遍,
“是的!原本无论何时,这块帕子我都不离身的!那一日早上起来,我便找不到了,而且还在房间寻了半日,但是一无所获。”
连卿的帕子突然消失,又是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封卓的手中,这其中又有什么样的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