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吹了有两三天的风了。
满姑姑和樊妈妈都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命妇和官员家眷聚在一起,每每都会说说宫中的事。
锦书觉得自己真是后知后觉。
少渊喝了鸭子汤,放下碗缓缓道:“她如何安排是她的事,咱们王府就一位女主人。”
满姑姑眉目含笑,“对,殿下说得对。”
锦书给少渊夹了一块烧鱼肉,她没担心过这个问题,但少渊总会给出保证,这让她感动。
吃了夜宵,锦书又过去看了一下皇后,皇后已经醒来,觉得疼了。
锦书问她是否可以承受这种痛楚,她微微颌首,也没说话便闭上眼睛了。
锦书让辛夷和刘大安多盯着点,今晚不能离开人。
辛夷瞧了她一眼,“刚手术的病人,几时离开过人呢?为何要特意吩咐?是不是因为皇后的身份所以要区别对待吗?”
毕竟皇后还送了好多东西给她做嫁妆,好生名贵。
辛夷刚起范,作势要问总司的罪,总司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没错,我还打算让皇后赖账。”
一句话就拿捏了辛夷的七寸,辛夷的脑袋前后转了一圈,“是我错了,不该把你当做趋炎附势的小人。”
锦书转身离去。
辛夷跟刘大安嘀咕,“我就是觉得她对皇后特别好的。”
刘大安道:“你不懂啊,她和皇后算是亲人,谁都想保护自己的亲人。”
刘大安说这话的时候,皇后迷迷糊糊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
锦书当她是亲人?
现在,是锦书在保护她。
伤口好痛,但心里好暖啊。
她想,是可以放心睡一觉,梦里一定有山花烂漫,不用竖起耳朵警惕着外头的算计。
为了避嫌,此番进宫的除了有魏令媛之外,惠侯府嫡女也进宫了,封为惠嫔。
但魏家与惠侯府早有往来,两家其实也算是一家了。
宫里头所有的妃子包括皇后,魏贵妃都可以对付,唯独是自己的侄女,她不可以。
不可以对付,还要扶她上位,这是兄长派人传进来的话。
这后宫哪里还有什么敌人呢?都早被她肃清了。
本该是最大的威胁皇后,也半死不活地躺在萧王府。
后宫这太平盛世,是她千辛万苦打下来的,如今要拱手送给自己年轻美丽的侄女,魏贵妃真是要懊死。
但她心里总还是有点自信的,与陛下相爱多年,陛下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宫里头也不是没有来过新人,选妃都选过两次了,进来十几二十个年轻貌美的,也没见陛下留恋过。
有些新人在宠幸之后,便趾高气扬,都不需要她出手,陛下便把人送到冷宫去了。
如今冷宫里头,还关着七八个年轻的女子,都是仗着自己皮相好,想要挑战她地位,最终落得惨淡下场。
陛下应该还是爱着她的,年轻的皮相终究是会老的,怎抵得过他们二十余年的夫妻感情?
他们在潜邸的时候,便已经非常恩爱,胜过当时的王妃,如今的皇后。
现在陛下是生她的气才会一时冷落,等气消了之后,他又会像以前那般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