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对吗?”
锦书犹豫了一下,摇头,“不知道,谁统计过呢?我也没接生过这么多啊。”
四娘轻笑,“怎么?怕我接受不来,不敢说真话啊?你说的什么概率,辛夷也跟他说了,但是,他说没什么概率不概率的,那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的,就是五五,要么发生,要么不发生,他认为,五五太高危。”
作为家属,魏侯爷这样的说法也没错,但概率是有意义的,不能单纯看作是五成,“那你怎么想的呢?你想要这孩子吗?”
四娘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脸,认真地看着锦书,“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我太贪心了,既得了良人,又想要在这个年纪得到一个孩子,我做生意都不会想把所有的铜板都赚尽,可我现在什么都想要,太贪心了。”
“没有贪心,你怀上了,这就是你和孩子的缘分,但是确实有风险,这个你要和侯爷去衡量,在这个问题上,我作为你的大夫,我只能告诉你怀这个孩子会有什么风险,但不是绝对,我还是那句概率问题,我不能帮你们夫妻做决定。”
四娘头发拢在耳后,休息一段日子,她眼底的锐气已经尽然消退,憔悴又平静,“你问我想怎么选,我想要孩子,又想要活着,我不想扔下他,我现在有点怕死,锦书,死,我从来没怕过,但真的,但我现在怕死。”
锦书宽慰道:“想太多,会增加你的压力,会加重你的症状,如果你想生下这孩子,你要保持良好的心态,侯爷也是一样。”
“我们考虑考虑吧。”四娘无精打采地说。
“考虑清楚之前,保胎针还还需要继续打,直到先兆流产的症状消失七天左右,才可以停止。”锦书道。
四娘有些内疚,“如果不是我拖着你,你现在就不用和少渊分隔两地。”
她的情绪其实一直都不好,自从先兆流产之后,她想得太多了。
但是每一次小锦书过来,她都表现得很坚强,虽然偶尔抱怨吐槽,却也是像往日那样。
直到她和侯爷开始商量着不要这个孩子,她就装不下去了。
这么老了,还折腾着要个孩子,连累了这么多人,敏先生因为她要帮忙料理生意,锦书因为她而要留在京城,夫妻分隔,她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紧张,情绪紧绷,就唯恐出点差错。
锦书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这孩子让我留在了京城,让我发现了太皇太后的病,如果不是因为你怀孕,我早就和少渊一同离京,等我们一年后回来探亲,大家都只会以为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忘事了,渐渐到不可控制的地步,而现在通过药物治疗和行为干预,她的病情进展起码会慢很多。”
宫里头的事,就算锦书不说,四娘总是能知道一二的,因此锦书开始想瞒着她,但是被她问了几句,便都说了。
“母后现在情况如何?可有改善?”
“无上皇建议的,赏罚制度,但其实基本就是赏,拿银子去激发她对行为兴趣的积极性,算是有效果的。”
四娘扑哧一笑,“最了解母后的,还是父皇啊。”
“知妻莫若夫。“
锦书道:“孩子的事情,建议你们慎重考虑,辛夷说的那些风险,是有可能会发生,但是,不是一定会发生在你的身上,而妊高症有我在,也不怕,只要你听话就行,至于生产期间或者是产后会出现的问题,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帮你。”
“这话,你跟他说去,我其实想生。”四娘指了指外边,侯爷虽然在外头,但是总能看到他偶尔地晃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