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稍稍地放松了些,至少,不是随便赐的婚事,魏侯爷为国辛劳多年,人品端正,是可托付终身的男子。
“皇帝,你有什么意见或者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孤给你解惑。”
皇帝连忙摇头,苦涩一笑,“皇祖父,母后若能幸福,儿臣很高兴多一位亚父,她苦了多年,儿臣心疼她,既是皇祖父做主赐的婚事,那么定必是您相信魏侯爷会待她好。”
无上皇听了这番话,颇为欣慰,这孩子没顽固守旧,能接受这般惊世骇俗的事,也算少渊没选错人。
自古,皇太后改嫁这样的事,几乎没有,便有,也是事出有因的。
而顶多,早早守了寡的太后,养着几个面首是有的,改嫁实在罕见。
“孤要交托给你的任务便是,一旦有人识穿,你要尽力为她遮掩。”
皇帝郑重地应下,“孙儿知道,孙儿一定不会让朝中的文武发现,过几日,臣会于早朝时宣布太后凤体违和,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搅。”
“你没开后宫,只有皇后一人,无别的妃子,只要你皇祖母不多事,那就无人能发现,至于明四娘她在外,便有官员认出她来,也不敢想象她当朝皇太后,更何况,她在民间的着装扮相也有所改变,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告病不出,会认出她的人少之又少,但还是要防着这点,若有人发现,你只管掩下,让她与魏清晖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吧,当然了,她虽出嫁了,还是皇家的人,你要对她尽孝。”
皇帝跪下许诺,“孙儿定当护着母后,请皇祖父放心,魏侯爷为我燕国伏枥多年,更取得神火武器,助力于我燕国军事兵防,孙儿铭记他千秋之功,也会看在母后份上,私下尊他为亚父。”
“有皇帝这句话,孤就放心了。”无上皇听他这样说,实是感到无比的欣慰,能容纳魏侯爷与他母后成亲,是他胸襟开阔之余,也勇于打破顽旧,他会成为燕国一位出色的君主。
心里有赞赏孙子之余,也大大地再赞儿子一句,他是真的没有选错人。
换做别人,只怕做不到,一朝太后改嫁何等惊世骇俗,而他是皇帝却要多一位亚父,如何能容得下?
翌日,无上皇派人去给明四娘递了句话,说一切妥当。
至于别的,就等四娘和魏侯爷入宫的时候,皇帝亲口与他们说便是。
魏侯爷和四娘的婚礼,简简单单,用了四娘的身份,与侯爷成了亲,至于四娘的户籍身份,原是少渊帮着伪造的,所以,四娘既是皇太后,也真真实实是明四娘。
婚礼没邀请宾客,只是把晴姑姑叫了回商号,然后到了侯府才穿的嫁衣拜堂。
青梨木槿晴姑姑蓟嬷嬷是在场做了见证的,除了她们之外,还有一人知晓,那就是夏夏。
夏夏是他们唯一的宾客。
嫁衣是四娘提前便做好,不算奢华,因为燕国是有阶级,有些衣料有些纹样她以商贾的身份是不能用的。
但是这一身正红,凤冠霞帔,却是被允许在大婚的时候穿着的,加上她嫁的是侯爵府邸,因此,就算不是极致奢华,也十分漂亮,绣工精致无可比拟。
至于新郎则穿侯爵朝服,绣云纹虎兽的束身朝服显得他身姿挺拔修长,又添了贵气。
没有红头盖,两人是对视着夫妻对拜的,婚事办得这般简陋,魏清晖自觉对不住她,握住她的手心里既欢喜又愧疚。
晴姑姑是不知道青梨木槿她们的,反正她和蓟嬷嬷是哭得稀里哗啦,多么高兴的日子,多么尊贵的身份,却是这样简陋的婚礼。
但是,哭的不是这个,哭的是她们的主子,终于有男人真心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