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摄政王是不折不扣的大燕人,是不知道如何混到了徽国去,还当了汝南王的儿子,当上了如今的摄政王。
云靳风压着声音,“之前郭先生曾得到一个消息,说鲁王传递消息给燕国的内应,要谋划揭穿摄政王是燕国人的身份。”
“我们不用管摄政王到底是不是燕国人,鲁王就是要以这罪名来扳倒他而已。”
“舅舅,如果你是鲁王,你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吗?是粮食要紧,还是扳倒摄政王要紧?这事里头,你觉得他们没有参与筹谋吗?就算是拿我当了棋子,我也有所得益,且是大大的得益。”
但见徽国一直没有行动,鲁王世子抵达之后也没有送上拜帖私下密谈,他就一直谨慎着不敢轻举妄动。
倒是没想到,他们自己安排了,但这安排也不周全啊。
魏国公始终认为没这么简单的。
三成太冒险,一旦激怒了徽国使者团,就算最后赔罪再拉到谈判桌上,谈判主事也要换。
云靳风觉得舅舅越发胆小,如此畏首畏尾难成大事。
说完,他便兴奋地离开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魏国公不是很放心,立刻命人传来郎大人细问。
郎兴中听了国公的话之后,他道:“原本忍者是传来这样的消息,可之后他们又毫无动静,竟是设下了计策,叫殿下去办了?”
魏国公道:“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这件事情透着诡异,看似行得通,但实则冒险得很,那对母子既不是摄政王的妻儿,只叫使者团起了疑心是扳不倒摄政王的。
顶多,是换一个谈判的主官,或由鲁王世子顶上。
“那对母子,确定是鲁王世子他们寻的么?”
“应该是,他们原就有这打算的。”
魏国公想了想,道:“如果真是他们设下这陷阱叫殿下钻进去,他们应该是有了万全之策,能够一举扳倒摄政王,如此他们谈判的决定权就不在摄政王的手中,估计会由鲁王世子接手。”
“而我们帮他扳倒了摄政王,所以哪怕依旧是抬价,咱们也还可以谈到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也算是帮殿下立功了。”
这般分析了一下,觉得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便让他先去折腾一下。
再压着他,他便更无心办差了。
但魏国公也不禁心灰意冷,因为他方才分析得如此显浅。
他既是明知道鲁王世子要扳倒摄政王,又怎么会让摄政王受制于他,同意降价?
一旦同意降价便把事情平息了,鲁王世子有何得益?
且这开口便说降价三成,简直无稽!
鲁王世子最终目的,就是要他把那对母子带到摄政王与徽国使者面前,但与谈判是无关的。
若能看清楚这点,还不算愚笨。
可惜,他没看清楚。
他轻笑,再添了一句,“这莫非不是国公府最好的前程么?”
郎大人这话仿若一道闪电,瞬间霹亮了魏国公的大脑。
这就是魏国公府最好的前程,挟天子以令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