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之中,半天也没开口,甚至说是连翠儿此时的反应也没放在心上。
白玉瑄本来还陷在当年媚七七被陷害的事情上的,可是再一看这翠儿怕是还是遭了伊尔立辉的毒手了,此时的她不过就是在强撑。
皇帝不管,不过就是觉得她命贱,所以不在意。想到这里,白玉瑄深深的叹了口气,在这巍巍宫墙之内,还期待着会有感情这么珍贵的东西的存在吗?若是有,想来当年的媚七七也不会逃出去了吧?
“翠儿也知道,如今翠儿说了这些,想来大限已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些年婢女做了这么多错事,今天总算可以向木雷夫人赎罪了。这些年你派了那么多人四下追查木雷夫人的下落,甚至派了那么多杀手,你不怕遭报应,可是婢女怕了。今年绣锦囊的时候,别人没看到,可是婢女无意中可是撞到过,你跟将军两个人关在屋内密谋什么时候那般仔细的模样,若说心里没鬼,谁会信呢。”翠儿说到这里,拔起发间的簪子,最后高喊了一句:“木雷夫人,婢女向你赎罪来了。”说完猛的将簪子扎向了自己的颈间,顿时鲜血横流,一条人命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便成了虚无。
翠儿倒下的时候,伊尔立辉身形猛的一颤,他可能也没料到,最后翠儿不用他来动手,会自己以死明志,虽然说其实翠儿自己已经知道了,她就算是不自我了断,怕是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背主,本身就活不长。
这个时候,白玉瑄的心里却突然想到了之前背叛她的绿兮,虽然说现在白玉瑄隐隐的也能猜到,绿兮之所以背叛她,想来是因为她心里藏着的那个男人。白玉瑄虽然不觉得绿兮的作法有什么不妥,但是却还是觉得心寒,自己虽然不是真心对待绿兮,却从来没存了害她的心思。
“你个毒妇,没想到当年是你陷害薰儿,还害了本将的孩儿,你给本将拿命来。”翠儿倒下后,皇帝似是沉默了一会,只是伊尔立辉却是极快的反应了过来,猛的自腰间拔下佩剑,边指责边挥向了额诺丹氏,而旁边的额诺丹氏明显没料到,关键时刻,她为了他舍了自己的婢女,而他却舍了她!
正欲反抗,却听到一直没开口的年轻相师缥缈的声音传来:“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将军此时动手岂不早了些?”
明明是淡漠疏离的声音,却让场中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格外清楚,而且那句话似是有魔力一般,本来已经挥起剑的伊尔立辉,猛的顿住了。
不过下一秒,他也意识到另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他居然当着皇上的面挥剑,这可是大罪,他之所以可以在御前佩剑,全是因为他的军功。而此时他居然因为一时激动在御前拔了剑!
“皇上恕罪,臣是被这毒妇气糊涂了。”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的时候,伊尔立辉忙在原地跪好,不过目光却是极毒的在额诺丹氏身上停留了一瞬。
那一瞬,足以让额诺丹氏不寒而栗!
“额诺丹氏,你可是有话说?”皇帝因为大相师喜塔城俊泽插话进来,怒气似乎消了不少,不过却是冷冷的扫了伊尔立辉一眼,最后目光却还是落在了额诺丹氏身上。
“回皇上,罪妇认罪,所有的罪都认下了,是罪妇一时迷了心志,皇上饶命。”想来是伊尔立辉那一眼起了作用,所以此时的额诺丹氏完全跟斗败的公鸡一般,颓废地跪伏在原地,开口的声音也哑透了。
白玉瑄一挑眉,却也明白,若是两个人都被判了罪,那么他们年幼的孩子便一下子父母双亡,刚才伊尔立辉那一眼,想来也是在提醒她这一点的吧?
“罪孽太深,车裂之刑不足以泄其罪。唉……”整个宴会都不怎么开口的喜塔俊泽又一次开口,只是声音依然缥缈,哪怕他在说着这世上最残忍的语言,可是却还会让人觉得,他在说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一般。
“将额诺丹氏这两个罪妇都拖出去赐车裂之刑。”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扫了一眼另一边跪着的柳侧妃,同时嘴角扯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似乎是在笑这些臣子的痴傻一般,好像这一局棋是他亲手布下的,最后也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一般。
但是白玉瑄却是明白的,这位皇帝虽然说是有些手段的,但是这样大的一盘棋,他下不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是本能的感觉。
而这个时候,一直跪在地上的白玉瑄终于也落进了皇帝的眼,也不知是出自何种心思,皇帝居然淡淡说了一句:“木雷府的小姐先起身吧。那去寻帕子的人怎么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