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其实沈沐风倒是理解错了,老百姓当然明白读书的好处,可问题是,读书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万山县也有十几个老学究设立的私塾,哪一个走出去了,还不是靠着私塾勉强度日,甚至连肚子都喂不饱。
就拿沈沐风的新师爷贾羽,学时是有,是走出去过的人,可在外受到欺压,被逼回了万山县,这头几年,贾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四十多岁依旧是孤身一人。
在万山县老百姓眼里,这就是读书人,老百姓很务实,有那个时间,还不如让孩子学点狩猎技巧学点功夫,而且猎人学习还管顿饭,总比一个个半大小子在家里鼓动猫倒腾狗要好吧!
而且猎户也没什么不好的,就算赚不到多数钱,可三五天吃炖肉还不是什么难题。
沈沐风在两个学校转了一圈,然后直接打道回府,实在是没心思留下来听什么之乎者也,更没心思去看一大群半大小子舞刀弄棒,沈沐风就算想要军权,可也不是童子军的军权。
回到县衙后,沈沐风就把宋婉秋叫进了房间,其实这两个月沈沐风多是心累,玩心眼子也是很累人,而且在政治上,沈沐风跟小白没两样,说白了就是十三亿华夏人中的一个普通人,治理一县哪有那么简单,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着见识,再加上一点点琢磨别人想法才走到现在。
当然,还有一个主要原因,那就是不用顾忌州衙的想法,万山县比较特殊,可以说万山县是一个被遗忘的县城,在这里没有州衙的根基,所以沈沐风想这么折腾都没有问题,也不必担心犯了忌讳。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县衙如今只出不进,窑厂依旧在动工,一个月的支出就达到两三千两银子,被服厂和鞋帽厂有六百女工,一个月最少也要一千二百两银子,再加上县衙的日常开销,沈沐风现在都不知道县衙还能支撑多久。
而三大家族的三万两银子,早就花光了,西城区改制用了一个多月,没有钱顶着也怎么可能这么快,而且沈沐风自己的银子还搭进去一万多两,八百劳力有五百人是雇来的,一个人就是二两银子一个月,砖瓦钱,八百人的吃饭钱,马车钱,万山县哪有那么多马车,那都是在州城租的,尤其是吃饭,仅仅粗粮还不行,没有肉顶着劳力的身体也扛不住啊!几乎一天就吃掉一头猪。
“婉秋,账面上还有多少钱!”
宋婉秋叹了一口气:“老爷,县衙账面上没钱,一只是用咱们自己的钱贴补着,现在咱们的钱还两万六千多两银子,可照着这个花法,坚持不了半年,而且再有一个月就是年节了,困难户的救助又是一大笔,县衙如今支出如此之大,老爷您要早做准备啊!”
宋婉秋兼着县衙的账房,嫁给沈沐风称呼也变了,一口一个老爷,沈沐风虽然听着别扭,可劝说几次无果,最后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是啊!可三家的秋风暂时是不能打了!”
宋婉秋有些不解的看着沈沐风,宋婉秋虽然不全知道,但三家对自家老爷可谓是俯首帖耳,就算老爷要钱,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哎!其实之前忽略了一些事情,是我自己有些超之过急了,三大家族如今还可以维系下去,可物价下调,皮草市场恢复正常,三家的收入肯定会大幅度下滑,而且村暖花开又要动工城区改造,那可是大头,想要彻底改善万山县的生活条件,最少需要投入三五十万两银子。
虽然三家家大业大,可距离这个数字还是有些遥远,我怕逼急了适得其反,到时候就彻底麻烦了。”
“好复杂啊!”
沈沐风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复杂,只是自己当初有些想象当然了。”
三家不是傻子,当然,除了张猛,沈沐风画的饼是够大够吸引人,可也要有实力吞下去才行,沈沐风可不相信,三家倾家荡产还陪自己玩下去,那么他们一定是有所图谋,图谋什么,显然就是肥皂和酒精的配方。
如果自己是胡九指和张进酒,也一定会先应付下来,想办法拿到配方,至于其他的还是算了,自己都穷了,还有什么资格和人家合作,到时候肯定会被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