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不好评议当年礼全的这件事,但是岳父也说得有理,我们不会怕他。我好心好意认他做兄弟,他这么不信我,这么对我,我也心寒。要是他以后再到府里来无理取闹,我不会客气!”李弘济握紧了拳头沉声道。
乔珍默然,似乎丈夫和父亲的话也有道理。要是自己再纠缠在这上头,执意要去问清楚当年的事,非得要去和章礼全解释,李弘济会不会认为自己对章礼全余情未了,所以才会这么着急得去跟他说清楚。她觉得两难了。
见她沉默着不说话,李弘济就过去拍一拍她肩膀安慰道:“媳妇儿,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从今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关,各过各的。反正我们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问心无愧。”
都说到这里了,乔珍突然觉得很无力,再也无话可说。便投进他怀中,抱着他应了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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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马胡同的一间三进大宅门口,突然风驰电掣跑来了一队彪悍的身着卫军装束的人马,为首的一人年约三十,锦衣华服,面色黝黑,身材瘦削,额头上斜斜一道刀疤,看起来十分的俊朗而有威仪。
勒住j□j骏马,章礼全率先跳下马来。身后跟随的兵士们纷纷也跳下马来。其中一位小校跑上前来欠身满脸堆笑道:“侯爷,小的和手下兄弟们打听了两天,终于打听到当年在葫芦庙街开文玩铺子的乔二爷一家人搬到了这座宅子里居住。”
“好,去叫门。”章礼全负着手,手里捏着马鞭道。
“是,侯爷!”那小校赶忙答应,忙不迭地跑上去,重重敲响门。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有门房应门,一面喊“来了”,一面把门打开。
看到外头站着数位似乎是军营里头的人,开门的门房有些瑟缩,迟疑问道:“你们是谁?来找何人?”
那小校大声问:“你家老爷可是姓乔,名二奎?”
门房顿了顿才小声道:“正是家老爷。”
小校便转身向章礼全谄媚笑道:“侯爷,没错,这里就是乔二爷家了。”
章礼全嗯了一声,便开口对那门房说:“这位小哥,请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有一位姓章,名叫礼全的熟人来求见你家老爷和夫人。”
门房忙应了,说了声,“军爷稍等,小人这就进去通传。”说完话,回身将门阖上,一溜烟儿地往二门上跑。方才他隐约听到那小校喊那额头上有刀疤的中年男子叫“侯爷”,这可不得了,今日来了一位贵客啊!
而在门外等着的时候,那小校就对章礼全说:“侯爷,这家人不过是一户商户人家,还让您在外头等着,您也太给他们脸了……”
话没说完,章礼全就阴了脸,抬手就拿手里的马鞭狠狠朝那小校脸上抽了两鞭子,嘴中恶狠狠道:“混说你娘的!老子就是商户人家出身,咋啦,如今不照样封侯,你敢瞧不起老子,找死!”
一边说一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鞭子抽下,最后还将他一脚给踹出去几米远。把那小校打得满脸是血,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一个劲儿喊,“侯爷饶命!”
围观的路人都远远地指指点点,没一个人敢近前来,纷纷绕路行走。
而在宅子里,乔二奎正在正房院儿的廊子下,逗着鸟玩儿。五年前,他就买下了这石马胡同的一所大宅,把铺子里的生意交叫给蒋少青打理,自己做起了甩手掌柜。一月里也只去铺子里转上两回了。而当年在葫芦庙街开的那一间文玩铺子,如今早就做大了,在京里最繁华的西四北大街那一片开了间文玩店。因为有乔珍这一层关系,所以乔二奎的文玩买卖如今在京里算是数得上号的前几位。每年不少赚银子。
有了银子,就换了间大宅,家里呼奴使婢的过起了富家翁的日子。除了乔珍外的两个儿女,乔忠从国子监出来,通过李弘济的关系,去工部织染所做了个九品小吏。兢兢业业干了几年,后来升了工部营缮清吏司的正六品主事。再后来就和京里的工部右侍郎郑熙洪的次女郑巧莲成了亲,把媳妇儿娶进了门儿。
唯一让乔二奎心中放不小的就是小女儿乔玉的婚事。乔玉今年十九了,岁数不小了,可是这亲事却没着落。不是他们做父母的不操心,可以说是心都操碎了,可这乔玉不嫁。放出了话,不满足她开出的条件,她看不上的坚决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