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意跟你过日子,一心一意对你好。”
李弘济闻言,就伸出另一只手去拉起乔珍的一只手,将那手紧紧地握住。想了想说:“其实我也有些话想和你说。”
乔珍靠在他肩头“嗯”了一声,等他下言。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么?”李弘济问。
乔珍摇摇头,实话实说,“不记得了。”
“也难怪你不记得,离这会儿四五年了。可我还记得,那时节是在元平十四年大致是九十月份,我记得那一年我们府里后花园里头的菊花开得特别好,见你之前,府里我娘还专门开了宴吃蟹赏花。那一日,礼全来找到我,要我陪他去逛一逛,本来一开始说得是去西四北大街那边的上善堂去看有没有新到的古玩瓷器的,结果他却把我拉到了葫芦庙街。因为葫芦庙街那边也有古玩铺子,所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他改了主意了,要带我去那些小古玩铺子里淘货。结果却走进了一家文玩铺子中。我正觉得奇怪,就有伙计迎上来了,而且颇为熟悉地跟他打招呼,随后去向里头的掌柜回禀了。不一会儿,就见到你养父出来了,满脸是笑得把我们往铺子里头引。”
“我当时心里虽奇怪他怎么把我带到了一间文玩铺子里头来。但看他和你养父那样熟悉,便也不好开口问得。便随着他进到铺子里头的隔间坐下。正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你。你那时候还梳了个双丫髻,脸小小的,大约十一二岁。不过年纪虽小,却给人稳重之感,而且清秀柔美。一见之下,就觉得你很是合眼缘,怎么看怎么漂亮怎么舒服。后来,在礼全和你养父说话只时,我发现他有意无意地总要看你几眼,我便明白了他定是有意于你,才会进到这间铺子里来见你养父。”
乔珍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时候,我还觉得你挑剔侨情呢,我们店铺里的茶具每日都洗得特别干净,泡的茶也算是过得去的好茶。我却瞧到你只拿到唇边闻了闻,就把茶盏放下了,一口都没喝。”
李弘济呵呵一笑,“原来你那个时候就留意到我了?这可是好事儿。”
又说:“你还别说,我这人平日也不挑饭菜,只是这茶上却挑得很。那时候你们店里的茶虽好,但也就是和一般百姓比。而我们府里的茶叶都是上贡的茶,自然是要比你们那个强多了。我闻了闻,还真是喝不下去。”
“你这纨绔子弟……”乔珍打趣他。
“后来。从你们铺子里出来,我就问礼全,你是不是喜欢那乔掌柜的闺女儿呀。礼全却不承认。再后来,他帮着你们家把文玩纸笔卖进了国子监,这主意还是我跟他出的。那个时候,我是一心想着他是我兄弟,我得帮他,也想你们家好。直到第二年,我记得是冬天吧,我和礼全到你们槐树胡同的院子里来。那是我第一次去你住的地方。老远见你在廊子下站着,挽着个一窝丝,穿了身石榴红的素面杭绸扣身小袄,底下穿着同色袄裙,说不出的秀美柔媚。我当时一看见,心里头咚咚乱跳了两下,就觉得砰然心动。后来我悄悄瞟了眼礼全,见他看着你都转不开眼了。心里虽然有些吃味儿,到底还是拉了他袖子让他别傻站着快进屋子里去。”
那一年的冬天乔珍倒是记得非常清楚,那个穿了缂丝白貂皮袄,身姿飘逸洒脱的少年,从雪地里一步步走来,然后被养母称赞,说他长得真不错,真干净。那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谁能想到如今他竟然成了自己的丈夫,造化还真是弄人。
“从那一日后,我回去后就常常想起你。但那时,礼全已经挑明了说他喜欢你,他也跟我讲了他是如何在浚县的时候和你相识的,以及你们两个见面相处的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也最投契。我烦躁得不行,但也没有办法,眼看着他和你们家越走越近,一直到最后定亲。我死了心,心想,我就把你放在我心里好了,只要你能和他过上好日子,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把你当嫂子看。尽管我是那么不情不愿。”
“谁知道,我和我娘去定州奔丧回来后,我记得是大年初八,我带了年礼去瞧他和你。礼全迎着我,却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消息,说你竟然是延平侯的女儿,你被延平侯认了回去。而延平侯并不同意章家和乔家的婚事,让章家退了亲……你不知道,当时我听礼全这样说,一方面是同情他,另一方面却是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