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靖举起酒杯的动作顿了顿,嘲讽似的勾了勾唇,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
现在,事情已经很明显了。
郁大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郁美婧嫁给他的兄弟于杭离,便找了这样的借口,把他抓入牢里,甚至为了定案,强行让他画押。
只是现在,他们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小怡不是于杭离杀的。
而郁府并不是他们说想进就能进的,想要寻找证据,简直就是难上加难。
洛云靖因为酒意,眼底已经开始浮现出迷离之色。
“你知道吗?我方才去牢里的时候……我,我看到他浑身是血……他们父母官,就可以……可以这么为所欲为……他没有画押,是被……被他们胁……”
从他的语气中听的出来,他已经醉了,话也多了起来。
月漪保持着清醒,看着他的样子,轻勾了勾唇,转了转手中的酒杯。
“这很正常的,这世间并非只有黑白两色,看人自然也不能看外表!”
“并非……只,只有黑白两色……”他重复着她这句话,眼前摇晃的闪过一道身影。
或许,就像她,明明是山匪,可骨子里却也有着她的小善良,用打劫来的钱财来救济灾民,谁又能说她是错的呢?
而相反,那次霍乱,为了不让病毒传播出去,他们竟然想要烧掉所有的的灾民。
性命在他们的眼里似乎是一文不值,可以为了他们的私利而肆意决定别人的死活……
月漪转着手中的小杯子之后,便仰头一饮而尽,“当然,并不是所有当官的都是这样,你要相信这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而已!”
这句话,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她话音落的时候,洛云靖已经趴了下来。
看来,他是彻底的喝醉了,不过幸好,他的酒品很好,只是睡了过去,并没有闹起来。
月漪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将他扶进了他的房间里。
……
第二天,他醒过来之后,依旧是再次为于航离奔波着。
他们去求见府尹大人,不过却同样是没有能够见到府尹大人的面。
将近一个月,两个人都在为在牢里的于杭离奔波。
看着安凉毫无怨言的帮忙,洛云靖感激之余,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安凉,这不是你的工作,你不用……”
“不用什么?我难道不可以帮忙吗?”
“当然不是——”洛云靖连连摇头,他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是了?云琴公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月漪说着,顿了顿,“除非云琴公子觉得我称不上是你的朋友。”
“我没有。”洛云靖摇了摇头,这几天她的表现他看在眼里,早就已经把他当做朋友。
“所以,朋友有难,难道不是该两肋插刀,义不容辞么?”她说着,做了个往自己两肋插刀的动作。
她诙谐的动作让他多天以来的阴郁消散了些,“恩,我想,航离也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
月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凑到了他的面前,“那么既然是朋友了,是不是应该有福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