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她自己都没有把握,万一要是安明试出了差错,那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但我又必须要表态,我是安明妻子,现在安明在恍惚之中,能做决定的,也只有我。
“我们先回去再说吧。”我决定暂时先不作决定。
回到万园,小刚告诉我们说,安明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抱着胸口在房间里不出来。
我和锦笙赶过去的时候,安明正靠在床头,双手环在胸前,面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体恤上也已经被汗给浸透了。样子十分的痛苦。
“安明,你怎么了?”我心里一疼,轻声问。
他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
我拿过毛巾轻轻给他拭汗。被他粗暴地甩开,眼里更加冷漠。
“我们出去说吧。”苏纶说。
苏纶似乎是有话不想当着安明说,我只好也跟着她走出来。
一走出房间,我就赶紧问:“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安明会如此痛苦?是不是他的身体又有了新的问题?”
“我以前听说过,如果中了情蛊的人,一段时间内看不到那个女的,就会心痛如绞,安少被我们抢回来一段时间了,这么长时间他没看到花玲,所以心会疼。”苏纶说。
这话让我非常的不是滋味,我的丈夫,见不到别的女人,竟然会因此心痛,这也太欺负人了。难怪花玲一直没动静,她就知道,只要把那个能解的人杀了,安明到时间候见不到她,就会心痛如绞,到时我们不忍心看到安明痛苦,当然就会乖乖地把安明送去见她。
“也就是说,如果不让大哥痛苦,我们就得把他送到花玲那儿去?这叫什么事?”锦笙也怒了。
“如果长时间不送安少过去见到花玲,他的心脏会受不了的,这件事我们必须得尽快处理。”苏纶说。
锦笙来回踱步,似乎也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然后就看着我。我知道他在等我作决定。可是这个决定,真的是很难下啊。
“肯定不能让他去见花玲,不是我自私,只是他是缅北少主,如果把他交给花玲,花玲会利用他做各种事,那么多人为了拼了性命保护的缅北少主,怎么能沦为花玲的玩偶?如果他作为一个傀儡而活着,那又有什么意义?”我说。
锦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刚问。
“让苏纶试一下她的偏方吧,这么多的劫难安明都没有死,相信这一次他也死不了,试一下,看看是效果。以其把他送回花玲的身边,不如就大胆试一次。”我下了决心。
“就算是治不了,我认为也不会有多大的副作用,至少我们那儿以前试这个方子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死过人。我还是有信心的。”苏纶说。
“不管如何,先试一下吧。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尽管去做,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我说。
“行,那我就试试,看看能不能收到预想的效果。如果安少真有什么不测,我也会负起我的该负的责任,少夫人如何处置我都行。”苏纶说。
接下来苏纶就自己去准备相关的药材了,至于她的药材从哪里来,都是些什么方子,我也没有过问。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如果参与太多,反而显得我不信任她。不会有什么好处,只会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安明已经痛得不行,歪倒在地上。
“安明,你再坚持一下,我会让苏纶给你治疗,我要把你变回本色的你,我不会让你以傀儡的方式活着。如果真是出了什么意外,也希望你不要怪我。”我抱着他的头说。
他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却没有说话,只是冷汗不停地冒。
这一切都是花玲那个恶毒的女人所赐,这一次只要能把安明治好,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不会让她再兴风作浪。
晚些时候,苏纶说,她已经把相关的事情准备好了,在治疗期间,一定要让锦笙和小刚在外面把守。不能让任何人闯进来破坏。
苏纶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木桶,里面的药汤是黑色的,散发出的热气有一股浓浓的腥味。还夹杂着其他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
房间里只留下我和安明,因为他要脱光进入大浴桶,浸泡在那黑色的带着腥味的药汤里。其他人当然不方便在场。
安明看着那冒着热气的药汤,脸上并无惧意,只是露出奇怪的神情。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面对看起这么难看的东西。
“安明,你生病了,需要进去泡澡,泡完以后,就好了。”我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说。
他冷漠地看着我:“我不。”
我心想这下糟糕,如果他要不进入这药汤里,那如何泡,我肯定是强迫不了他的,那必须得惊动小刚和锦笙,到时恐怕三人还得动手,锦笙他们要不出手重,制不住他,要是出手重了,安明的身体好恢复不久,又怕再伤到他,那可如何是好?
“安明,听话了,进去泡一下就能好。这是药汤,我们不会害你的。泡过以后,把身上的毒给解了,你就舒服了。”
我不敢惹他发火,只是轻声地哄他,像哄小孩一样。
他开始有些犹豫起来,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同意。
“安明,你现在生病很严重,有人在你身上动了手脚,你如果不治疗,你就会越来越严重。这样会非常的麻烦。你脱了衣服,进去泡一下,好不好?”
我继续劝她,但我已经很没底气了,其实我担心他会突然动怒,然后把我扔进那腥臭的药汤里。
安明看着我,没有发怒。只是眼神依然冷漠。
“安明,我不管你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我只想对你说,我是你的妻子,我是不会害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安明想了想,指着木桶,“你泡。”
我一下愣住,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是他脑子有问题,又不是我的脑子有问题,凭什么他不泡,我却要去泡,这药汤又黑又臭,听说药性还很强,我这身上没事的人进去,要是泡出个毛病来,而安明却没有泡,那岂不是扯淡了?
“你泡,我就泡。”安明继续说。
他的意思是说,不信任我,因为担心我会害他,所以要我自己亲自泡一下?看来他脑子虽然是毛病,但那智慧却还在的。能有这样的算计,真是不错。
我看了看那黑色的药汤,一横心一咬牙,“好,我泡。”
我试了试水温,虽然看起来热气腾腾,但总的来说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我穿着裙子,直接跨了进去。
真的是很腥臭,那味道怪异极了。我泡在药汤里,向安明招手:“安先生,你说过我泡你就泡的,你大男人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安明犹豫了一下,甩开长腿走了过来,在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要脱衣服的时候,他已经甩开长腿进了桶里。
他身材高大,一进桶里,药汤就溢出去了。
“你是病人,你需要把衣服脱了。”
“你脱我就脱。”他说。
这不耍流氓么?我现在忽然有点怀疑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了。他难道他已经好了,存心在耍我?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他脸色苍白,病态非常的明显。应该不是装出来的,我也相信他没那么无聊,和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是女人,不能随便脱脱衣服,我陪你进来泡,已经不容易了。你快些把衣服脱了吧,这样更有利于治疗。”我说。
安明想了想,终于伸手脱下了他的体恤,扔在了地上,然后又脱下了他的沙滩裤。也扔了出去。然后靠在木桶边缘,闭上了眼睛,或许他是感觉有些舒服了。
我泡得有些头晕,我不想泡了,我想出来,但我又担心我一但出来,安明也会跟着出来,那又影响他的治疗,我只好硬着头皮在里面泡着。
我越来越晕,当我想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全无力了。
我大声求救,终于叫来了苏纶,她又叫来了锦笙,这才把我从药汤里弄了出来。
“少夫人,这药有毒性的,你怎么还泡上了,这又不是养生药,你跟着泡什么呀?”苏纶急了。
“别提了,他不相信我,说我泡他才泡,我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进来了。”我虚弱地说。
“你是不是头特别晕?”苏纶问我。
“不但头晕,而且全身无力。”我说。
“这是中毒了,唉,身上有毒的人可以扛得住这药汤,可你身上没毒,这如何扛得住啊。这可怎么办?”苏纶急道。
“送医院吧?”锦笙说。
“我担心医院处理不了,医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要查清楚是什么毒素都需要很长时间,这可耽搁不起。”苏纶说。
“那怎么办?”锦笙也急了。
“闻先生不是会配一些药剂么,能不能配一些阻止毒性的药,然后让少夫人泡在温水里。看能不能把素稀释,泡的时间也不长,应该可以解决。”苏纶说。
“好,我现在就去配。”锦笙说。
结果房间里又多了一个桶,我泡在清水里,安明泡在药汤里。两人就这样相对泡着,看上去真是有点滑稽可笑。
两个小时后,安明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把锦笙和苏纶都吓了一跳。
我也挣扎着起来,感觉身上比之前要有力气多了。
安明吐完一口血后,又接着吐了两口,血都吐在那黑色的药汤里,让屋里的腥味更浓了。
“大哥,你怎么样了?”锦笙摇了摇安明的肩。
安明虚弱地垂着头,一句话也没说。
“安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我问。
“好多了。”安明终于说话,然后举起手,突然伸手过来摸我的脸,“老婆,辛苦了。”
我这眼泪愣是没包住。“你认得我了?”
“我一直都认得你,只是我脑子中感觉有两个自己在作斗争,我头很疼,现在轻松了,都是花玲那个死女人害的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安明说。
我这悬着的心这才一下子放了下来。他终于好了,真是不容易。苏纶这一局是赌对了。
“安少,你恢复了就好。我也没治过这种情况,你要是有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以死谢罪了。”苏纶有些激动。
“小暖的毒没事吧?我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发生过什么事我都是知道的。”安明说。
“我没事,你这人真是的,脑子进水了还害人。我这都被你害得差点中毒了。”我说。
安明虚弱地笑了笑,“说得好,我脑子进水了,对不起啊小暖,以后不会这样了。”
“当然不会有下次了,你倒是说说,花玲那个恶女人是怎么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我问安明。
“我不太记得了,反正是给我喝了什么,然后还把什么东西的戴在了我的身上,具体到底是怎样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这个女人一直兴风作浪,这一次一定要要把她给打趴下。”安明恨声说。
“等你养好伤再说吧,反正报仇的事也不急在一时,以后我们防着她一些就行,现在最重要的你的完全康复。”我说。
“这药不但解毒,好像对伤也有些好处,我感觉我的四肢好像比原来舒服了,很多一直堵着的地方都好像畅通多了。明天一早,你们就把我送回花玲那儿去。”安明说。
我一听就急了,“你这是什么话,你好都好了,为什么还要把你送回去呢?难道你的毛病还没好,你现在只是在骗我们?”
安明笑了笑,“当然不是了,不过现在没人知道我已经好了呀,花玲不是要把我当傀儡吗?你们假装我的病还没好,把我送回去,然后我就可以反过来把她当成傀儡了。”
“大哥这主意不错,不过你现在身体不好,送到花玲那儿恐怕会有危险。”锦笙说。
“不会的,花玲不会让我去杀人放火的,再说了,我现在脑子好使了,也不会完全听她的啊。”安明说。
“可是如果那个女人要是让你做一些你力所能及的事怎么办?”我问安民。
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指的是什么。这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我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花玲那个贱人给他下情蛊,不就是想让他对她死心塌地,以满足她的私欲么。如果安明假装还没好,花玲难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到时安明要是不答应,那不就露了馅了?
而且这还让我联想到前几天安明在花玲那儿过夜的事,当时安明那可是脑子进了水的,他和花玲有没有那样?
安明似乎是猜出了我在想什么,有些尴尬地说,“我和她没有,我现在病体未愈,怎么可能……”
这话题确实是够尴尬的。锦笙和苏纶都听得不说话了。
我选择相信安明,虽然说无法求证,但安明身体没恢复是事实。这么长时间了,他甚至也没有和我同房过。所以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嫂子,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你就相信他吧,他说没有,那肯定是没有的。”锦笙也替安明说话。
“好吧,那我就暂时相信你,可是明天把你送回去,你确定你能应付过来吗?”我说。
“相信我吧,如果连花玲那点智商我都应付不来,那我也没法混了,我这一次一定让花玲倒大霉。我要让她没办法再和我们为敌。”安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