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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娜擦干净眼睛里的水雾,深吸一口气,一声尖叫,响彻整个货仓。
其他人也赶紧收拾起此起彼伏的心跳,或绝望、或愤怒、或不甘,全部对着只剩下整齐切口的通风口。密码门再度打开,海军服男人见到货仓内的情形脸色深沉如墨,走到青岚所在的笼子前面,眼神阴鸷。
“人呢?”
“他们从通风口逃走了,刚进来的那个女人身上带着枪。”
“搜!”
“是。”
脚步踢踏,声音逐渐消失,其他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快意,就是这个男人,几句话决定他们的命运。雾霾慢慢破开一个口子,阳光从夹缝中穿刺进来,他们一定会活着等她回来!
不可否认,Nyx是黎易倾见过的最大的一艘游艇,可惜里面的气味连臭水沟都不如。一掷千金的商业巨贾、政客名流,衣冠楚楚,行若狗彘。青岚捂住口鼻,似乎不愿意吸入这样肮脏的空气,清秀的眉目尽是厌恶。
轻而易举的打开写着“总操作室”的门,里面灯自动亮了。
隔着一扇密码门,海军服男人沉着一张脸,通风口外面只留下一把手枪,其他什么都没有,逃跑的日本女人不重要,但是傍晚刚上船的那个华夏少女是今晚的压轴,绝对不能出意外!
“继续找,三层楼以下的房间都可以搜过去!”Nyx的楼层是按照身份等级住人的,下三层只是有钱,就算打断了他们的兴致也不怕,所以他当机立断的下令。
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扬长而去,他不信两个亚洲女人还能逃得了这样的瓮中追捕。
门内是Nyx的总操控室,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叫人看不懂,不过最右侧的画面却很有用,整艘船的所有监控器,“看样子,这里应该也是监控中心才对。”
青岚则默默指向角落的地方,一个男人抱着酒瓶,全身瘫软。
“……青岚,你去送他一程吧。对了,先把手伸出来。”
青岚准备拔刀的手又放下,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伸出去,黎易倾笑意冉冉地看着她,于是,默默地换成了另外一只手。
毫不犹豫的把染血的袖子撕开,露出畸形的琵琶骨,“真能忍啊。”在姜万里的教导下医术提高了一大截的黎易倾自然看出了这只手的严重程度,就算有高效药,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恢复如初。
空空的双手再度出现一个白玉瓶子,青岚没有惊讶,从她将太刀丢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已经下定决心跟着她了。
“看来把你带出来的决定还是勉强了,这双手,可帮不了太多忙啊……”
“我能行!”就算痛感透过脊椎传递到大脑,她的声音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恶趣味的拿出矫正绷带,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好了,记得别拖后腿哟~”
青岚沉默的点下头,将太刀握在手里,眼睛不眨的对着那个醉酒的男人砍下去,鲜血迸溅,清秀的脸乍一看下去竟然丝毫没有违逆感,瞬间露出曼陀罗花的色彩。
那个男人到死都不会知道,只不过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醉酒,却永远无法再睁开眼睛。
海军服男人带着手下在下三层一间卧室一间卧室的找过去,从最末的一间房间里退出来,就撞见迎面走来的冷峻男人,海军服男人不由自主的站直。
“你们太吵了,主人很不高兴!”
海军服男人没有理由的道歉,“请原谅,管家大人。”
年轻的管家点点头,看着闭合的房门,本来漆黑的猫眼口一下子又变亮了,“主人正在休息,不管什么事情,都停下来。”
“是,管家大人。”
等冷峻的男人走远了,海军服男人才僵硬的说一句:“解散。”
总操作室里,黎易倾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忘在脑后,晚上的狂欢很快就会开始,到时候,货仓的那些男人女人又会被当成物品一样进行竞价,时间已经不多了,疯狂的夜晚,正好是她行动的最好机会。
此时此刻,华夏B市。
“卧槽,掌门就是牛逼,连‘法眼’掌门都吃下了!”任其听着目瞪口呆,迟缓的扭过肥胖的身体,然后一巴掌拍在梨木桌上,桌脚眼见着晃了几晃,任其赶紧把桌子稳住,心疼地好一阵抚摸——这些都是钱呐!
“任其,我真的觉得,你更适合到‘法眼’去。”以前只不过抠门了一点,现在直接进化成视财如命了,每天拿着小算盘噼噼啪啪的拨珠子,深怕不知道他是管钱的。
“那怎么成?掌门允许赚小费了,‘天眼’的财务状况早就改善了,况且,我去‘法眼’不一定就能管这么多钱啊。”想起总部里的保险柜,任其本来就小的眼睛只剩下一道缝了,再加上发福的肚子,更像个弥勒佛了。
顾北清俊、魏骁不羁,加上管理财政和内务的任其,三个人难得齐齐坐在一张桌子上。
“先讨论‘法眼’的事!”
“老顾还是这么无趣。”魏骁单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上下往复抛着一颗橙子。
“还用讨论吗?当然是同意了,凛那个老家伙不是说‘法眼’的钱有哗——那么多吗?而且萧容堇是个妻奴啊妻奴,你们知道这个代表什么吗?”任其再度拍桌而起,两只眼冒着火光!
顾北:“……”
魏骁:“任其,以前怎么就发觉你这么可爱呢?”
凛长老送来的书函还摆在桌子的正中央,那杀气腾腾的笔锋,初看还以为这是宣战而不是求合并。‘天眼’和‘法眼’本该是承续一家,‘法眼’除了巫的脱离,也就是行事作风尖锐极端了一点,至于生财之道,实在不能作为抨击的理由。
‘天眼’虽然一直遵守瞳术师的原则,但是在黎易倾的潜移默化下,早就不再是之前的清修者,偶尔赚一点外快,每年做一次募捐,这样下来心性意外坚定了不少,这种变化在初期瞳术师身上表现得尤为明显。
“再说,瞳术师本该是一家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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