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天子食用。众皆饥肠两日,一见吃食,个个皆顾不得形象,吃得是狼吞虎咽。陶治见此情形,心痛不已,大凌气衰,无甚于此,掩面拭泪,转身出殿。
殿外,陈禹负手而立,见陶治出,叉手一拜,问道:“陛下可还好?”
陶治回礼道:“陛下无碍,陈大人放心。”
陈禹点了点头,吐气道:“如此便好。”
陶治随陈禹散步永安府内,问道:“陈大人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陈禹回道:“罗单收拢了赵正的兵马,拥十万之众,永安难守,在下认为应将先天子送至安全之处,切勿再落虎狼之手。”
陶治又问道:“陈大人认为何处得以避难?”
陈禹笑了笑,道:“帝气旺于北方,当应迁之。”
陶治停下了脚步,眉头顿蹙,问道:“陈大人说的可是广阳?”
陈禹转身面向陶治,反问道:“那陶少府认为应往何处,长安、洛阳皆被毁尽,关中已经沦陷,司州可还有容身之处?”见陶治不说,又问:“陶少府莫不是认为我与赵正乃一丘之貉?”
陶治道:“还请让我同陛下与诸位大臣商议如何?”陈禹道:“理当如此。”说完,上马回了军营。
马至营外,陈禹走入帐中,帘刚掀开,一道人影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好似天都要塌下来了一样。陈禹错愕视之,乃赵琳儿也,此外,帐中还站着一人,便是蔡桐了。昨日周前趁长安火起之时,将这两人给带了出来,虽说赵琳儿是赵正的女儿,但其心思单纯,本性善良,处处都帮着陈禹,不忍弃之不顾。
陈禹轻轻的拍了拍赵琳儿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了,杀父之仇,夫君帮你报。”
赵琳儿不答,但是哭声明显小了,一哽一咽的。
安慰完了赵琳儿后,陈禹让周前先带她去自己的营帐里休息,随后与蔡桐对坐下,提酒一壶,斟了两杯,敬道:“姑娘当承天下一拜。”
蔡桐惨然笑道:“陈大人言重了,一己私欲,无关天下。”
陈禹一杯饮罢,问道:“姑娘将往何处?”
蔡桐回道:“大仇已报,生无可恋矣,当从何处而来,便归何处而去,只是念及你我旧情,故来请辞相别,今当远离,勿有挂念。”
陈禹道:“自我认识姑娘以来,只见得你眉宇之间尽是愁容不展,未曾有过欢颜笑语,当时问你,你也只字不提,实乃造化弄人也,若姑娘愿将心事告知,便不至于如此。”
蔡桐不解道:“此话何意?”
陈禹叹息道:“姑娘来自凉州武都郡沮县桃庄,当年我于濮阳起兵讨伐天安军亦认识一人,同姑娘同乡,此人姓梁,名冲,字进川。”
蔡桐如遭五雷轰顶,久久未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