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慕榕眉眼弯弯地看着傅沅澧,布满麻子的平凡面容看起来倒有几分童稚,勾着辫子笑道,“不然我带叔叔去吃吃看,你肯定一吃就爱上,再也不吃咸口味的了。”
傅沅澧握在腰间长剑的手缓缓松开,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绝对称不上和善,但至少已无方才一闪而逝的杀机。
“不用了,叔叔不喜欢吃甜的,银子赏妳了,去买点儿好吃的吧。”他将银子抛过去,刻意往水缸一扔,慕榕伸手想接却没接着,银子直接沉到了缸底。
“啊,对不住了,叔叔不是故意的。”傅沅澧望着慕榕从雀跃到失望的脸,不禁微微一笑,驻足欣赏了会儿小姑娘努力从臭卤水缸里捞银子的景象,惊觉不远处似乎有动静,运起轻功,转眼间便消失无踪。
慕榕简直想杀人!
卧槽!啥叫臭卤水缸?在水缸里放了稻草、猪肉,放在院子里发酵腐败,她都不知道自己摸到了啥,只觉得噁心到想吐。
青洛找到慕榕时,深深为她掬了一把同情之泪。
暗卫确实悄悄跟着慕榕,却无意间给跟丢了,差点把青洛急得原地去世,问清楚王妃的衣着,得知她还特地换了张麻子脸,便一路找了过来。
没想到王妃不止失忆,整个人都傻不愣登的,竟然特地跑到卖臭豆腐的家里玩,还把银子掉进臭卤水缸,把自己搞得臭气冲天,不忍卒睹。
他拎着已经快灵魂出窍的慕榕,几个起落就纵身回到老宅子,匆匆迎出来的慕阳和慕易,看到小妹如此壮烈的丰功伟业,皆是目瞪口呆,舍不得嫌弃她,又忍不住想笑,差点一起憋出内伤。
慕榕狠狠洗了三回澡,总觉得鼻尖还萦绕着那股令人痛不欲生的臭味,连带着对晚膳提不起任何热情,恹恹地摆弄着粥勺,任凭慕阳如何又劝又哄,也绝壁不肯再吃一口。
墨云霄直到深夜才回来,如冬夜寒星般的黑眸冰冷明澈,坐在桌边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妳,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慕榕困得直打哈欠,抱着被子窝在榻上,不耐烦地回道,“有啊,门在那儿,快滚。”
这男人不屈不挠地敲了半会儿门,硬是把她吵醒,还命人端来夜宵。重点是他根本没吃,只管枯坐半天不说话,她困得要命,才懒得理他要如何的装深沉。
墨云霄胸口微微起伏,似乎压抑着满腔怒火,表面上却波澜不显,“妳白天都去哪儿了?青洛说妳迷路了?”
慕榕扔过来一记毫无杀伤力的眼刀子,“墨王爷,您只说不让我出丹梁城,没说要把我关在这儿哪里都不准去吧?”
言下之意是姑娘爱去哪就去哪,不劳费心。
墨云霄捏紧拳头,指节分明的大手直冒青筋,小女人当真不知好歹,若是他打定主意将她软禁在身边,她还可能易容上街鬼混?
良久,他才沉静地说道,“妳不想说也无妨,想维护他也无所谓,我只在意妳是否平安。下回上街,让赤炎跟着妳,很晚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