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蹙眉望着直挺挺跪在台阶下的赤炎,低声道,“你......你先起来吧,跪着说话好奇怪。”
此时接近旁晚,晚风拂过她胡乱缠上的布巾,掀开了一角,露出半边脸蛋,赤炎清清楚楚看见了那道狰狞的伤疤!
那一刻,众人眼中冷酷无情的四大护卫之首,竟怔怔地落下一行清泪。
“王妃娘娘,妳的脸......”赤炎哑声道,黝黑的脸上布满自责、痛悔,和连他也不大懂的种种复杂情绪。
慕榕慌忙掩好布巾,没想到一向不搭理人的赤炎竟会激动至此,她手足无措地低头道,“呃,我知道很丑,但看久了好像也习惯了,没事的。”
她说这话只是在自我解嘲,听在赤炎耳里,无异于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双膝跪下,磕了三个头,低声道,“赤炎有负主子所托,早该以死谢罪,如今娘娘平安归来,赤炎亦了无遗憾。”
话语声刚落,他右手抄起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脖颈间抹去,下手之狠戾决绝,把慕榕当场给吓傻了。
“不要!”她一声惊呼,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那瞬间墨云霄早有预感,随手扯下腰间玉佩激射而出,准确地打掉长剑,玉佩也随之碎成片片。
“放肆,我说过,你的命是榕榕的,她没说要你死,你竟敢自作主张?”墨云霄眉眼间酝酿着怒火,被这死心眼的家伙气得脑壳儿疼。
若是赤炎真的当场自刎,岂不是要让榕榕负疚一生?死士出身就是这点儿不好,太把生死置之度外,让人很头疼啊!
赤炎紧握双拳,低头道,“属下知错,可是......”在他保护之下,慕榕却伤得这么重,甚至容貌全毁,他如何能原谅自己?
他抬眼望着墨云霄,满眼决绝,“属下恳求主子,赐黥刑!”
慕榕一脸懵,狐疑地望向一脸不敢苟同的慕阳,“三......三哥,什么是黥刑?”
她虽叫得别扭,但慕阳却乐得跟花开儿似的,温言解释道,“乖,黥刑就是在犯人的脸上刺字,再染上墨,一旦受了这种刑罚,就永远难以消除。”
慕榕想了想,那不就是现代的刺青吗?可这在古代,算是一种极为羞辱人的处罚吧?
她不禁打了个冷颤,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赤炎面前,蹲在台阶上与他平视,“喂,你这人有毛病啊?我......我又没怪你,清醒点好吗?”
赤炎看来心意已决,慕榕深怕墨云霄迁怒于他,当真答应了这个不着调的请求,来不及细想,伸手就去抹自己的脸,“我这伤疤是假的!听清楚了没?假的!”
此言一出,小院的空气瞬间凝结成冰。
“妳说什么?”整整齐齐的一声怒吼,差点把慕榕的耳膜震破,她一脸悲苦的捂住耳朵,脸上的伤疤看起来有些滑稽。
墨云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他一言不发地将慕榕从地上拽起来,眯眼仔细看着她的脸。光洁的额头底下确实有一丝不自然之处,若不盯着细看,根本看不出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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