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缓缓蹙起,那家伙自从慕榕失踪以后,疯狂的程度不下于他的主子,不仅搜遍了那片深山,一草一木都没放过,甚至连青鸢山都去找了好几回。
赤炎一个月捎给墨云霄一封信,钜细弥遗的汇报自己又搜过了哪些地方,好似世间只剩下他二人不信慕榕已经死于非命。
只要人没出现,他这辈子都会一直找下去。
如今一个月的期限未到,赤炎却突然出现在丹梁城,这代表了什么?他放弃了?还是......有榕榕的消息了?
慕阳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想起自己憋了一下午的消息,赶忙开口道,“各位,先听我说,我可能有榕榕的下落了。”
”什么?”三双眼睛同时瞪向笑得一脸傻白甜的慕阳,恨不得挖开他的脑袋看看是什么做的,懂不懂什么叫轻重缓急?这等大事也敢藏着掖着,憋到此刻才说?
慕阳心头一惊,没想到连顾旻都以杀人的目光凌迟他,忙不迭地解释道,“我只是说可能......喂喂喂你们别那样看着我!”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抢在二哥出手打人前开口道,“今日我在城门口遇见一个京城来的镖师,也算是旧识,他说起这趟来丹梁城的伙计着实诡异。”
虽然有个管事随行,但那管事也是个一问三不知,只说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将这批粮草跟物资送到丹梁城,除了必须捎上一个脸上有伤、脾气古怪不喜与人接近的小子,其他没什么要求。
那小子跟小娘儿们似的,吃住都是与旁人分开,一整天窝在马车里,懒散得跟货物几乎融为一体。没想到一遇上山贼,他一手长剑使得贼溜,刷刷几下就打退了贼人,袖子里还藏了暗器,打得贼人差点抱头痛哭,悔恨自己不长眼出手劫这趟镖。
现在想想,那小子确实有些古怪,早先在城门口,士兵只是例行性的要搜身,他就激动到恨不得拔剑相拚,莫非......他其实是个假小子?
墨云霄怔怔地听着,幽邃的黑眸慢慢有了焦距,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脸上有伤的小子?”
脑海中浮现那双相似至极的眼眸......莫非,真的是她?
”奇葩的是管事把军粮物资送到军营,细细查验了往来文书,赫然发现这批物资背后的金主,正是那个小子。谁会如此财大气粗,不远千里的送来并不匮乏的军粮?”
慕阳絮絮叨叨地说道,只见眼前黑影倏忽而过,那里还有墨云霄的身影?
墨云霄人生中少数几次恨不得拔剑砍死自己的时刻,全都与慕榕有关。
他怎会选择忽略自己的直觉,放那个可疑的小子离开?那双清澈灵动又鲜活的眼眸,世上绝无第二人!
只是她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那道伤疤几乎毁了大半张脸,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容貌。
莫非是因为毁了容,她才不愿现身相认?还是......榕榕仍在怨他无情将她抛下?
墨云霄忍不住心痛如绞,说到底,他才是那个害得榕榕如此凄惨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