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低头望着锋利的刀刃,唇边绽开一朵诡秘的微笑,“说到诡计,傅将军才是好计算,连自己的妹妹都能坑就算了,还三番两次使阴招暗算女人,身为一个将军,你就没有一点节操跟廉耻心吗?”
上回的助情花毒,背后就是傅沅澧搞的鬼。
“你又是如何想到利用梦佳这枚棋子?还算准了皇上定会将傅玫送往北月国和亲,而墨王也会随行?你看起来没这么睿智呀?”慕榕每说一个字,胸口的剧痛就有增无减,嘴角也溢出丝丝的鲜血,但她仍不屈不挠的引傅沅澧开口。
傅沅澧黝黑的脸上没有半分难为情,他阴恻恻的勾唇,“傅玫和亲又如何?我那养父什么都好,偏偏生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不过也多亏她犯蠢,我才有机会扳倒英明神武的墨王啊。”
他刀尖一转,横在慕榕的脖颈间,杀机凛然,“妳又如何得知梦佳是本将军的棋子?难道她藏得不够好?露馅儿了?”
慕榕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冰冷的刀背,似乎已经置生死于度外,“她入京时遇到的盗贼,想必就是你吧?你早就得知她的生母是云妃的侍女,故意整出这么一出戏,将她安插在丹梁城。江南院那种地方,说不定就是你用来探听情报的工具,我说的没错吧?”
傅沅澧并不言语,默认慕榕的推理没有错。
“就算皇帝原本没打算派墨王送亲,你也会联合镇国公,假意替傅玫讨个脸面,设计墨王离开京城,好让你有机会暗中下手。只是没想到你本事太差,再次失手,自己还坠入悬崖,梦佳这枚棋子阴错阳差的派上用场,引出了墨王。”
慕榕不带感情地说道,“我为什么会猜到梦佳是你的棋子,那还不容易吗?只怪她心急,竟然想用助情花毒暗算墨王,还有在朱家,以弓箭埋伏暗算于我,也是你派的人吧?”
她丝毫无惧于长刃的威胁,缓缓向傅沅澧走近一步,“还有你不是满口仁义道德,怨墨王害死了你的弟兄,又为何要在云氏古宅埋伏弓弩兵?你明知伤不了墨王分毫,却还是屡次以卵击石的出手,究竟为什么?”
那一刻,傅沅澧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墨王和顾旻都会对这女子青眼有加。她明明浑身是血,下一秒就会晕厥倒地,还能侃侃而谈、有理有据的说出他的谋算,这女人......留不得!
墨景渊瞥了傅沅澧一眼,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连他都不甚明暸,不过眼前可不是让慕榕释疑解惑的时候,他不耐烦地催促道,“傅将军,先将这女人带走,省得夜长梦多!”
傅沅澧连眼角余光都没分给墨景渊一个,冷然道,“来人,带走。”
两个魁武的黑甲兵应声上前,傅沅澧稍稍挪动长刀,慕榕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手腕微动,扣在袖中的连弩暗器连环激射而出,那两个黑甲兵首当其冲被放倒。
傅沅澧吃过这连弩暗器的苦头,下意识的横刀躲开,墨景渊就没那么幸运了,右胸口中了一箭,惊声呼喊道,“来人!本王中箭了!快快快把她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