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这话也是说给某个隐藏多日没现过身的家伙听的,以为避而不见,就能逃过被她拷问?
说真的,她也不想问了。
慕榕懒得理会那一屋子人什么心态,迳自往屋外走,随手将如墨青丝扎成马尾,身上的飘逸红衣裙更显英姿飒爽,肆意潇洒。
她没回东厢房安歇,避开人来人往的青石板路,沿着泥土小径信步徐行......独自一人走这条两人并肩走过的路,好似没有终点,可能就这样一路走到天黑;就连平日清新的泥土青草芳香,都成了掐住咽喉的大手,慕榕一时之间喘不过气,跌跌撞撞的奔入杏花林,背靠着花树跌坐在地。
可能会有蛇,但她一点也不怕——当你亲手宰过青鳞巨蟒,还怕一般普普通通的毒蛇,那就真的太搞笑了。
慕榕虚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终于缓过气,眯眼望向不远处,那儿是萧常的墓地,这老头子哪儿不选,偏要选在蛇窟底下的杏花林边缘,这神马风水宝地她也是无言了。
按理说萧常的棺木刚刚下葬,不会那么快有人来祭拜,此时墓碑前却有一道颀长的身影,微微佝偻,看起来风大点儿就能被吹跑。
慕榕远远看著有点眼熟,却懒得起身,干脆扬声道,“喂,那边的小哥哥是谁啊,过来小爷瞧瞧。”绝美的脸蛋配上绝对流氓的语气,这神反差谁听了谁想打。
那人似乎背脊一僵,不可置信地缓缓转身,视线越过扶疏的枝丫,准确地的锁在那窈窕纤细的女子身上。
多日不见,她依旧笑得那么没心没肺,明艳又妩媚,嚣张到令人发指,却美得无懈可击。
慕榕无形无状的屈膝坐在树下,见顾旻缓步走近也不起身,扬起下巴笑道,“喂,小乞丐,你来晚了,没见着师祖最后一面。”她伸手拂去落在肩上的杏花瓣,漫不在乎地说道,“不过也没什么,人死如灯灭,早来晚来都一样。”
顾旻长身玉立站在她面前,默不作声地凝视了许久,才低声道,“妳......还好吗?”
慕榕笑意未敛,眸底的情绪几不可闻,慵懒地说道,“堂堂大理寺卿也会问多余的废话,家里死了人你说好不好?”她撇撇嘴,撑着树干起身,随手掸去衣裙上的尘土,“不过我才认识爷爷没几天呢,说多难过不至于吧,就是心疼我娘,山高水远的没能赶回来送终,她肯定伤心极了。”
她说的是实话,对萧常仙逝的悲伤,不过是自己情感的投射,好好的将老人家后事办完,她也就尽了这一世的义务,再有别的情绪都太矫情了。
顾旻又默了默,才艰难地说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慕榕脸上笑容彻底消失,清冷的斜睨过去,“是吗?三哥跟你还真是无话不谈......”的好基友。
想必顾旻会得知萧常仙逝的消息,也是慕阳去信告诉他的,只是没想到慕阳啥狗屁倒灶的事儿都往外吐噜,偏偏对她一个字都不说。
塑料兄妹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