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距离,有条不紊的见礼,“墨王妃安,不知造访下官寒舍,所为何事?”
这女人不知礼数,口无遮拦,他才不跟她一般见识!
慕榕稀罕的睁大眼睛,这家伙竟然还自称下官,太阳明儿个会不会打西边出来?
她奇道,“三哥说你久病未愈,我看着倒是挺好的呀,你哪里有病?莫非是脑袋?”
疯子都说自己正常,按照顾旻这种心理变态的脾性,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说不定已经病入膏肓。
她眯眼仔细打量顾旻,面容清减,隐在斗篷下的身形确实消瘦不少,憔悴的程度比起墨景熙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唷喂,这可不妙。
她也不管顾旻脸色变得很难看,张口便是一顿数落。
“我说你呀,不顾着自己,也得顾着关心你的人吧。你一个堂堂大理寺卿,把自己搞成这副德性,没两天就见阎王去了,还谈什么惩治贪官污吏?”
想想不解气,慕榕皱眉道,“饭也没好好吃吧?存心招我三哥心疼?”
“……”
顾旻头好疼。
这女人到底是上门探病,还是特地来让他减寿的?
“下官不过偶染风寒,不劳墨王妃费心。”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缝间迸出来,清癯的眉眼腾腾冒着怒火,看着倒是精神了几分。
该死的慕阳,不过让他带几句话,谁让他多嘴提到自己的病?
慕榕翻了个白眼,耐心全失,炮火升级到更高的境界。
“明人不说暗话,三哥当年可是为了你才上白云山习医,你就是这般回报他的努力?你舍得他伤心,我可舍不得,趁早收起你那水仙花的死脾气,好好保重自己,别一天到晚病殃殃的,看了就有气!”
顾旻心火蹭蹭蹭地往上冒,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
哪还顾得上尊卑之分,勃然怒道,“闭嘴,妳懂什么?我跟慕阳之间是过命的交情,就妳一天到晚鬼扯,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懂不懂什么是非礼勿言?也不怕丢了墨王的面子?”
他胸口剧烈起伏,就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每为见面都要被被这女人气掉半条命。
不过发了这一通脾气,积压在胸口的郁闷似乎纾解开来,连呼吸都变得平顺不少。
慕榕没绷住,小脸泄露了一丝笑意,如同石子投入沉静的水面,涟漪飘荡开来,笑容越发灿烂。
顾旻愣了愣,那抹笑容如同大雪初晴后的冬阳,如此耀眼,他心头顿时一片清明。
他也没忍住,无奈的笑了。
原本只是相视而笑,却演变成捧腹大笑,堂堂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卿,跟赫赫有名的京城恶霸,就这么面对面站在廊下,跟疯了一样笑得前仰后合。
府里的家丁下人差点没吓掉眼珠子。
这...谁见过他们家大人笑得如此开怀?
顾大人缠绵病榻多日,还撑着病体天天批阅大理寺送来的公文,一件都没落下。
他们都还怕大人熬不过这个冬天,没想到墨王妃一来,惊天动地的吵了一架,大人竟然展露欢颜,瞧着连面色都好看了几分?
不禁面面相觑,莫非其中另有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