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榕幽幽一叹,对着灵前轻声说道,“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妳我过去虽有种种是非恩怨,但既已花落人亡两不知,前尘往事,便都放下吧。”
灵堂门口,一个身影颤巍巍地伫立,凝视着慕榕的背影,眼神散发着近乎疯狂的炙热。
她竟然来了!
她怎还敢来?
过去和楚晴岚势同水火,抢了她正妃的地位,还夺去了墨景熙的心,接着通通弃之如敝屣,又攀上了权势滔天的墨王。
那假仁假义的嘴脸,看了就令人生厌!
枯瘦如柴的手摸向发髻,拔下素朴的银簪握在手中,细碎的脚步陡然加快,笔直地扑向慕榕。
“贱人!”随着一声尖细的怒喝,眼看那只银簪就要插入后心,慕榕却无动于衷,甚至还微微侧身凝望杀气腾腾的来人。
澄澈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惧怕,反而带着悲悯,似乎很同情她接下来会有的下场...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剑破空而至,剑鞘格开软弱无力的攻击,下一刻利刃出鞘,分毫不差地横在咽喉前。
哐啷一声,银簪坠落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间,空寂的灵堂显得更加肃杀。
匆匆赶来的墨景熙大踏步跨进灵堂,见到眼前的场面不禁呆了。
“榕儿?这是怎么回事?”墨景熙惊骇地问道。
慕榕衣袂翩翩站在原地,一个高大的男子手持长剑挡在她身前,散发着凛冽的杀意。
而披头散发跪坐在地上的女人...正是丁香。
那柄利剑精准的搁在皮肉上,细嫩的脖子划出微微的血痕,只要她敢轻举妄动,脆弱的气管随时会被割断。
丁香甚至没看清楚这个恐怖的男人是如何出手,一场临时起意的刺杀,就这么以失败作结。
她好不甘心啊...
凭什么同样生而为人,命运却有如云泥,慕榕永远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享尽疼爱与眷宠,而她却必须屈居人之下,当一个名不符实、受尽嘲笑的姨娘?
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需要赤炎出手,慕榕轻轻松松就能搞定。
但她今儿个没有动手的心思,干脆以逸待劳,等着保镳护驾,也算是摆了一回墨王妃的架子。
“赤炎大哥,多谢相救,放了她吧。”慕榕淡淡地说道。
赤炎眉角微抽,毫不犹豫地收剑入鞘。
王妃娘娘老是跟着其他人唤他大哥,纠正也好抗议也罢,她全当没听见,他也只能由着她爱叫什么就叫什么。
但是在外人面前,倒显得他尊卑不分。
慕榕才不管这些枝微末节的小事,清冷的眼眸睨向满脸胡渣、憔悴不已的墨景熙。
“皇侄儿,你刚刚的称呼不大妥当,切记下回别再犯,否则传出去只怕人家要笑话你不知礼数呢。”
她正经八百的教训,听在墨景熙耳中却是一阵揪痛。
如今他连唤她榕儿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妳...为什么会来?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墨景熙执抝地问道。
布满血丝的双眼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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