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清冷的扫了她一眼,“妳过来,或者我过去?”慕榕一个激灵,从条凳另一端瞬间移动到他身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怂,奋力的咽下糕点,笑咪咪的拈起一块递到他唇边,“吃吗?”
“不了。”云霄很自然的伸手将她揽得更近,几乎是贴着自己,才开口道,“妳与顾旻相熟?”
他专注地执笔画图,只是随口一问,慕榕却打了个冷颤,一脸惊恐的缩着身子。
云霄敏锐的察觉,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冷?”
慕榕倒不是觉得冷,她是想到那一百杖就觉得屁股疼啊。
作为天圣国掌管刑狱的重地,大理寺的杖刑可不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家法可以相提并论的。
就拿朱儿来说,她在四王府被打了几十下板子,差点去了半条命。如果是大理寺训练有素的衙役下的手,恐怕小丫头已经在转世投胎的路上。
衙役是干什么吃的?除了给大理寺卿呐喊助威吓唬人,最擅长的就是打板子呀。
“我不想被打屁股。”慕榕想想有点崩溃,没头没脑的哭诉道,“顾旻那个变态,事情都过去了还想着要打我一百杖,我哪知道击登闻鼓要先挨一顿打呀?”
当时她满腔热血,贼拉风的敲了登闻鼓,一心想把事情闹大,给墨景熙一个迎头痛击。
要是事先知道申冤还得先打板子,她肯定选择远走高飞。
慕榕蔫蔫的斜倚在桌边,撑着头看云霄画图,疗愈自己受创的心灵。只见他手腕悬空,下笔如有神,人好看,画图也好看,而且这家伙记忆力很好,只讲解过一遍,他就能精准画出细节,有颜又有脑,相较之下,她简直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哎,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呀?干嘛没事提到顾旻,我要是做恶梦全赖你!”慕榕无精打采的比划着图纸,指着铁脊箭头的弯钩,“这儿,倒刺更接近月牙铲形的尖齿。”
云霄依言做了些修改,瞥见她脸上郁闷的表情,拍拍她的头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敢真打妳。”
顾旻的行事作风,他也有所耳闻,据说为人处世刚硬正直,一板一眼,不畏惧权势,也因此受到皇帝的重用。
当初顾旻纵放慕榕不打廷杖,估计不是看在慕太师的份上,而是慕榕身上有伤,真打死了她,还有什么冤案好审?
如今他把旧帐翻出来吓唬慕榕,多半只是说说而已——皇后出面干预都没能动摇顾旻,他又怎会本末倒置,更改判决结果?
慕榕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苦大仇深地说道,“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她在脑海中描绘自己的复仇大计,“我最讨厌被威胁了,这家伙最好不要有把柄落到我手里,否则非狠狠坑死他不可!”信手拈来十种八种把顾旻往死里整的念头,但就没一样是正经主意。
想起慕榕曾经拿白辰的药轰轰烈烈坑了墨景熙......云霄默了默,沉吟道,“他要真敢打妳,就拿出我送妳的匕首......”话还没说完,莫名感觉怀中的小女人有点亢奋。
“剁了他?”慕榕眼睛一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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