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在脸上隐隐生疼,但她怕被当作登徒子又占他便宜,硬生生忍住,竭尽所能的缩着身子降低存在感。
既不能表现出累赘,又不敢贸然有过多肢体接触,当个称职的拖油瓶也是种技术活儿啊。
云霄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唇角轻勾,揽着她的臂膀微微一松,疾掠的身形便往下坠落,吓得慕榕哇哇大叫,哪里还在乎什么占不占便宜,用力抱着他精实的腰身,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坠了机。
反正占一次便宜也是占,两次也是占,既然都还不清了,干脆就这么着吧,生命可贵哪!
“别乱动!”云霄低声轻斥,顺势将她抱得更紧,眸中却闪过得逞的笑意。
难得看她吃憋,即使大敌当前,心情却格外的轻松,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行经一片乱石丛生的崎岖河谷,云霄才放慢速度,沿着青洛留下的暗号,穿梭在蜿蜒起伏的山沟中。
不久之后,在一块巍峨的巨石前,云霄陡然停住脚步,这回连慕榕也看清楚了,巨石底部刻着一叶三石的记号,叶尖直指着上方。
“不...不是吧?这是坑谁呢?”慕榕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峭壁,小心肝抖了三抖,他们要去的地方,该不会是得从这里爬上去吧?
云霄神情自若的负手而立,“妳怕了?”
慕榕悻悻然冷哼一声,你才怕,你全家都怕!
她眯眼打量四周的环境,推测道,“让我猜猜,越过这片堪称天险的石壁,应该又是一片山坳吧?又或者是进入营寨的道路都有重兵把守,所以你们才舍近求远,从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潜进去?”
“聪明。”这回云霄不吝于给予赞美,看着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不禁也微微一笑。
“我收回先前的话。”他正经八百地说道,“妳挺适合在乡下生存的。”
慕榕一愣,忍不住用力捶了他肩膀一拳,愤愤然道,“你要夸人能不能真心实意一点?这么讨人厌当心你没朋友!”
她露出森森小白牙,恶狠狠的恐吓他。
云霄伸手捂住被重击的肩膀,不悦地蹙起眉,幽幽道,“我受伤的话...妳就自个儿爬上去吧。”
这一拳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但谁想得到云霄也会正经八百的捉弄人?
慕榕妥妥的上当了,连忙跳起来陪笑脸,讨好的揉揉他的肩,“哪儿的话呢?我刚刚根本没用力,况且就算用尽全力,对你来说也不过挠痒痒似的,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吧?”
这么高的峭壁,别说爬上去,她光用想的都腿软,这辈子再也不想经历那种空中自由落体的恐惧了。
一想到那种惊慌无助的感觉,她就打从骨子里感到不安,小脸都紧张得皱了起来。
云霄黑眸微闪,“妳为何如此恐高?”
看似问得漫不经心,如鹰般深邃的双眼却锐利的攫着她,不错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为何恐高?
慕榕张口欲言又止,闭上眼睛,彷佛又能听见机舱里此起彼落的尖叫声,男女老幼无一能幸免,在死亡的前一刻哀嚎、痛哭、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