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开了房间,随之,门外就传来了他那极力压制但仍然十分愤怒的声音,“世玄,你去告诉固伦公主,明心郡主此刻不在良娣的房内,让她们去别处找找。”
“是,太子。”世玄恭敬地走了下去,被关在内室的玉岚等几人似乎都可以听到世玄对着外面说话的声音,“卑职见过固伦公主,国公夫人,候夫人。太子命卑职前来告诉众人,明心郡主等人皆不在良娣的房内,还请诸位前去别处找找。”
“怎么可能?明心这孩子与李家丫头明明约好说要来探望良娣的,此刻又怎么可能不在这房内?”固伦公主疑惑起来,明心郡主今晚之所以会前来良娣的紫槐院,多半是因为镇国候府二小姐的缘故,明心一直都与她交好,见这二小姐被良娣邀请去紫槐院做客半天都没有出来,这心便急了起来,自己当时看见她是与李家丫头几个女孩子一起结伴而去的,便没有多想由着她了,料想不会出什么事,不想,终究是出了事吗?怎么这几人都出去如此久了还没有返回来,这孩子真是让人担心。
“固伦公主如果不相信的,那就里面请。”世玄侧身让开一条道,伸出手朝固伦公主等人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固伦公主的脸上顿时有些豫色,转身朝身旁的荣国公夫人与安国候夫人分别看了一眼,似乎在与她们打商量。这两人接收到固伦公主投掷过来的询问目光后,没有一下子说话,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似乎对此事也犹豫不决。
当明心郡主、叶倾城、安倩雅与李明珠一起结伴前去探望良娣的时候,这几家的大人都没有反对,知女莫若母,自这镇国候府的二小姐出现后,自家的女儿就极其兴奋,众目睽睽之下不顾身份前去与二小姐打招呼,不用说,几人也俱都知道了她们几人之间的这种交情,虽不置可否,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家女儿自这镇国候府的二小姐被人请走后,一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这种神情自然没有落入了她们的眼中,心里也清楚地知道她们这是为哪般,因此,当这李家小姐出现邀请自家女儿前去这紫槐院一起探望良娣时,几人都没有反对,料想这太子府守卫森严,又是几个女孩子结伴同去的,必定不会发生什么事,几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宴会开始了,太子与太子妃都一起出现在了这宴会,但二小姐、李小姐与自家的丫头还都没有回来,不仅如此,更为糟糕的是,就连这良娣都没有出场,也不知道这太子知不知道此事,居然放任着良娣不出场这种替自己接风洗尘的盛宴,几人这个时候也都开始急了起来,互相间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固伦公主提议,“我们一起结伴前去寻找自家女儿,这事一旦传开来的话,影响必定不好,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依我的看法,不如我悄悄地将此事告诉太子,良娣今晚没有出现这种盛宴,想必太子的心里也是极其惦记的。”
几人的眼睛俱是一亮,一副颇为赞同的样子,“有劳固伦公主了。”
“举手之劳,大家何必客气。”固伦公主凝了凝眉心,说话虽然一片随意,但这心却是随意不起来,明心郡主都出去那么久了,也不知道这孩子如今怎么样了,心里紧张这件事,固伦公主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太子的身旁,太子此刻正在与臣僚说着话,看见固伦公主走了过来,一脸的诧异,但还是极其恭敬地朝固伦公主微微倾了身,语气亲昵地道:“侄儿见过姑姑。”
“好孩子,你我之间就勿须如此多礼了,姑姑今天有几句贴己话想要对你,不知道你可否方便。”固伦公主面上一派平静,心内却暗潮汹涌。
太子朝众臣僚逐一看了一遍,笑着道:“本王有些事要处理一下,大家请自便。”
“太子请。”众臣微笑道,同时暗松了一口气,与太子说话,看似随意,其实却丝毫都马虎不得,一不小心,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事,武宗皇帝如今千秋鼎盛,太子却又不甘寂寞,一山不容二虎,这两人相斗,也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自己现今也还是不要与这太子太过走近为好。
太子离开众人后,随着固伦公主出了这宴会的大厅,一脸的疑惑,“姑姑,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烨儿,你表妹明心郡主那丫头说是和李家丫头等几个女孩子结伴前去这紫槐院探望良娣,可这都出去好一会儿了,也没有见到人回来,姑姑这心里急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良娣太过盛情招待了?如今不仅是她们几个女孩子没有回来,就连这良娣,直到此时也都还没有出现,你说这事怪不怪?”
太子此时也拧紧了眉心,一副深思的样子,“这事说起来的确有些怪异,本王之前就交代过良娣,让她早点出场张罗着招待客人,不想,本王与太子妃一起出现后也没有见到她的人,本王只以为她有些事耽搁了,毕竟女子出门总是比较麻烦,也没有深思这件事,后来一与同僚说话,倒也没有时间顾得上此事,料想她很快就会过来,如今听你这样一说,这事的确透着几分古怪,良娣出身大家,也不是那等不识趣,故意做那为难之事的人。”
固伦公主的眼内闪过一抹笑意,此事只要太子这边松了口就好办了,想到此,便微微带了些笑意地看了看太子,“太子打算如何处理此事,那失踪的几个女孩子可都是朝廷重臣的女儿,丝毫马虎不得啊!”
“此事本王自有主张,你们不必大肆喧嚷,你进去悄悄地把那众大臣的家眷带来这里,本王进去让太子妃先招呼一下众人,本王与你们一起前去寻找,料想她们几个女孩子此刻必定还在良娣的紫槐院,你们倒也不必担心。”太子一面宽慰着固伦公主,一面暗思起今晚之事的诡异性,心内隐隐觉得此事发生得也实在是有些巧合,似乎有着什么阴谋,为什么失踪的不是其她人,而是这朝廷重臣的女儿,这几人在朝中都是炙手可热,有着一方权势的人,一旦她们的女儿在自己的府中出了事,自己多半都会受到影响,只要他们这几人中的任何一方因为今晚之事怪罪于自己,从今往后就算不与自己为敌,只是袖手旁观,自己也会失去很大的助力,更加不要说他们联合起来与自己为敌的事了,光是想想,就会升起一股后怕。
“那我就在此处等着太子了。”固伦公主的心此刻终于微微放下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毕竟明心郡主到现在也都还没有踪影呢。
“嗯,本王先进去了,此事越快越好。”说着话的同时,太子人已经往宴会大厅走去,固伦公主等他离开后,也随之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众人就都聚在了这宴会大厅的门外,一同前去的人有固伦公主、荣国公夫人、安国候夫人及她们贴身的丫鬟,李明珠的母亲因身体不好的缘故,今晚没有出席宴会,太子略带满意地看了看眼前的几人,还好自己的这个姑姑明事理,没有带那么多人前去。
太子在前,几人紧跟在太子后头一起往这紫槐院而去,紫槐院是一个三重进的院落,众人这才走近第一层院落,便有些诧异,太子府往日不是守卫十分森严的吗?这紫槐院怎么如此清净,想着,安国候府夫人不禁就脱口而出,“怎么回事?这院子居然没有一个婢女。”
“是啊!这院子怎么一片静悄悄?”说这话的人是荣国公夫人,固伦公主的心这一刻都拧了起来,明心,明心郡主前一刻就是前来这院子喝茶的,她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心里焦急,人不由得就要往前冲去,不想,斜里却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固伦公主的去路,固伦公主有些愕然,立即抬起头望着伸出手的主人——太子。
太子此刻正神情严肃地望着她,自从进到这院子后,他便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之处,良娣的院子没有理由会没有一个丫鬟,不对劲,这情况实在是不对劲,心里立即升起了一股警惕。看着固伦公主就要不顾一切地冲进去,太子不由分说就伸手拦住了固伦公主的去路,压低声音对着她道:“你让她们几人退出去,本王先进去探探情况。”
固伦公主有些犹豫,但想到自己眼前的这几人俱是妇人,万一里面当真发生了什么事的话,自己也是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只得默认了太子的做法,与众人一起悄悄地退了出去。
望着固伦公主几人已经退到了自己所认为的安全范围,太子便带着自己的人悄无声息而又警惕地走了进去,这一路上,整个院子都还是一片静悄悄,太子的心就更加沉重了,莫非良娣与明心都出了事?
越走近这院子里面,太子的心就越沉重,心里的不安就愈来愈强烈,随着太子的越来越靠近,里面忽地就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那声音是如此清晰地传送到太子等人的耳中,太子一时间愣在了原处,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如今这种情况,这一路走来,他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良娣没有出现宴会的原因,独独除了这种,太子是过来人,自是立马就从那断断续续的、娇喘轻吟的声音中猜测到房内的两人此刻在做什么,一股怒意立即就涌了上来,跟随他一起进来的那些侍卫自是也清楚地听到了那声音,不由得面面相觑,不敢再往前走半步,太子的青筋此刻都暴了出来,额上的太阳穴不断颤动。
脑海中蓦地就涌现出良娣所产下的麟儿模样,那是一点都不肖似自己,心里的疑惑在这一瞬间不断扩大,那一晚,自己明明是被人迷晕了过去,怎的一醒来就看到自己与镇国候府的大小姐躺在了一起,两人还都赤身,自己的脑中当时一片空白,愣是没有想起有没有对这大小姐做过此事,但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无从否认这件事,在父皇的面前,自己只能无奈地承担起这份责任,但不代表自己的心里没有疑惑,结婚以后,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这良娣,一来是她一嫁进来时早已怀有身孕,二来是自己的心里总是对她有着那么一份莫名的隔阂,总觉得那晚的事没有这么凑巧,也不知道这良娣在那晚究竟充当了什么角色,如果她是处心积虑想要接近自己,那自己岂不是做了冤大头?
想到这里,太子想要了解一切事实真相的心胜过了其它的一切东西,那怕那事实真相会是如此的可怕,他也想知道,为此,他并没有立即就闯进这房里,而是朝自己所带来的侍卫挥了挥手,众人领会似地后退了几十步,警惕地围住这个院子。
里面的声音很快就停了下来,太子神情专注地倾听起来,果然与自己所想的一样,房里此刻与人鬼混的人的确是良娣,她那独特的娇媚声音,自己至死都听得出来,前一刻,他的心中还暗自希望房中与人有染的人不会是她,不想,她开口说话的声音却是一下子就打破了他的幻想,这一刻,他对她只有愤怒两字可以形容,这个贱人,就因为自己不碰她,她就要给自己戴绿帽子吗?是个男人的,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那怕这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所爱的,但她既然是自己的人,就一定得爱自己,就一定要为自己守身如玉。
房内清晰传出的说话声更加证实了太子心中所隐藏的猜测,良娣所生下的麟儿果然不是自己的,这个贱人,居然敢背着自己与别的男人有染,而且还拿着别人的骨血来冒充自己的血肉,让自己白白替她养了这么久,这个贱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想到这些,太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腾的一声就推开门闯了进去,房内已经快要达成交易的两人看到太子杀气腾腾地闯了进来,顿时被惊吓住了,脸色一片苍白,玉欣还来不及反抗,就被太子愤怒地打到在了地上,气息明显薄弱下去,太子不放心地出去吩咐事情时,房内的男子害怕之下想要逃走,却被太子一刀刺了过去,鲜血霎时流满了整个地面,玉欣只呆愣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一双盈满泪光的大眼睛此刻就如死鱼一般,毫无半点的生气,怎么会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这样的?玉欣不死心地询问起自己。
她明明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她派莹儿与月露分别前去邀请自己的母亲与玉岚前来做客,两人都欣然前来,自己与她们两人说笑了一下,高兴之余,便让月露端出自己精心准备的君山银针让她们两人品尝,自己当时可是清楚地看到两人都喝了茶的,玉岚喝了那茶后,还直赞那茶好喝,一口气全都把它喝完了,自己的脸那时候笑得就如一朵快要盛开的牡丹花,暗想这箫玉岚的警惕性何时如此低了,这回看她还不死。
果然,才过了那么一小会儿,玉岚就扑倒在了地面上,自己的嘴角立时就挂上了一抹诡异的笑,母亲惊愣地看着这一切,不可置信地道:“你连我也设计。”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躺倒在了椅子上,自己与月露快速地安置好母亲,想到此时将她搬出去必定会惊动她人,无奈之下,便将她拖到了自己的床下,想着反正自己的床一会也不会用到,自己已经为箫玉岚精心准备好了其它的床,母亲暂时躲在自己的床下应该是没有什么事的,不想,玉欣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所谓的不会有什么事,可是让她的母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与人有染并且从中得知她所产生的麟儿其实并不是她与太子所生,而是与别的男人所生,心里大受打击,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痴楞。
玉欣这边才安置好李氏,立马觉得全身都燥热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当时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刚才搬动母亲时劳累过度所致,自己事先安排好的男人这个时候果然按照约定的时间前来,自己的心在这一刻都要蹦了出来,太完美了,一切都太完美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自己所设定的那样走下去,过了今晚,箫玉岚的名声就会臭了,她到时候就算是不想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也得嫁了,这个男人可是自己花了大价钱为她特地找的,就让她在死前好好地享受几回做女人的权力吧,这个男人现在全身都是病,特别是这花柳病都快要到晚期了,箫玉岚今晚就算是不死,以后也绝不会有好日子过,想到玉岚以后将会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玉欣就发出了狂妄的笑声,只是这笑声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挥洒完,令玉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得意忘形之际,她的背后突然就被人紧紧地搂住了,那个她出钱请来的男人猛地就把嘴凑到了她的脖颈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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