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只误入了文明节界的土著,被丢在岸上供人观赏的咸鱼,一只穿着跟鞋摇摆走路的鸭子无比的可笑。
她从来不知道,真正的屈辱是无形的,单是用目光就能让你羞愧的无所遁形。
“不要拉了。”向她一旁的乐队喊,以此来扰饰她的慌张。
可惜没人听她的,付钱的是大爷,只有古泽喊停,音乐才会停止。
骆小小拧着眉,咬着唇,眼圈隐隐发红,眼底掺杂着愤怒和委屈,像只迷路而愤怒的小豹子。
同围的议论声不断的传来,她听到有人用别脚的中文提到古泽的名字,满满的遗憾,好像是她拖了古泽的后腿,古泽这样的男人和她扯到一起就像是沾了土地的宝石,让人无比的惋惜。
骆小小再强大,再坚强,面对着如此的抵毁也觉得无措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似乎有些不雅,急忙退了一步,没想到绊倒椅子,踉跄了一下才勉强站稳。
却碰倒了酒瓶,一整瓶红酒一滴没浪费全流到她雪白的T恤上,像是一朵炸开的血花。
四周渐渐升起压抑的笑声。
晦涩的法语此时听起来丝毫没有传说中的浪漫,一刀一刀将她凌迟的体无完肤。
她忍耐着,胸口钝钝的发疼,明明错的不是她,为什么承受痛苦的却是她?
她己经受够了,为了他,她留在这个语言不通的国家,除了姐姐,她没有一个朋友,没有工作,没有事业,除了每天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她什么也做不了,佣人看她像只怪物,龙叔每每见她都要讽刺她一顿,除了两个孩子,她就只有一份飘忽不定的爱情。
现在,那爱情也打折了,过期了。
她倒底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为什么?!”她猛的抬起头,眼里的怒火像座喷发的小火山,经过了无数天的积累,终于爆发。
古泽回神,看到她眼底的怒火的伤痛,才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他摆摆手,叫停了乐队,向她迈了一步。
骆小小瞪着他,将手里的相机摔向他:“滚开!离我远一点!还有你们!”骆小小转过身,指着投来异样眼光的男人女人:“都给我闭嘴!你们有什么权力评论别人的生活?!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清楚!”
“小小。”她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古泽上前一步,想安抚住她的情绪,却被骆小小狠狠踩了一脚,他忍痛,眉间染上温暖的颜色:“你不喜欢这里,我们回去就好了。”
“回哪?!”骆小小扬起半边唇边,似讽若嘲。
古泽微征,脱口道:“自然是回家。”
骆小小终于笑了:“家?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小小”
骆小小却一把推开他,古泽绊倒椅子,向后跌去,骆小小趁机跑了出去。
古泽站起来,追了出去,走到门口,却突然站住,冷冷的目光仿若冰刃,将在场的众人凌迟,尔后,他缓缓噙起半边唇边,用流利的法事说道:“大家对我妻子的‘盛情’招待,我会铭记在心,定会奉上大礼。”
后背爬上寒意,众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古泽己经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