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吕布兵败，两条消息

    若是从高空向下俯视，战场的局势极为壮观。

    秦霄手下大军的铠甲都染成了黑色，而对面吕布手下的青州军则延续了黄巾军时代的造型，穿着深褐色的皮甲和土黄色的衣服，头上还扎着一团土黄色的头巾。

    双方加起来超过五十万人，浩浩荡荡，漫山遍野。

    ——虽然没有山只有野，不过这不重要。

    青州军的阵型相当的密集，虽然人数更多，但占据的区域却只有黑色洪流的三分之一。

    吕布背后并无豪门支持，财力有限。

    虽然接纳了青州军的归顺，却只是勉强靠着许县的粮仓能养活这些人，没有多余的财力给他们更换装备。

    眼下的这支青州军，虽然重新编队、训练，实力比起过去有所提升，但本质上还是过去那支青州黄巾军。

    起码在装备上是这样。

    三十万青州军中，几乎没有任何重甲部队，骑兵也只有属于吕布嫡系的寥寥不到两千骑。

    可以说，这是一直近乎纯粹的轻装步兵军团。

    轻装步兵遇上重装步兵会是什么结果？

    接下来的一幕便是答案。

    两万重盾手排着整齐的队列，从两侧挤压过来。

    青州军的刀剑、长枪，戳在厚重的塔盾上，根本无法撼动重装步兵的阵型。

    后者顶着对方的攻击，也不反击，只管举着盾牌向前压过去，凭借强悍的力量，压缩青州军的活动空间。

    重盾手身后，同样是全副武装的长枪兵在长官的指挥下，以整齐划一的动作，将手中的长枪从重盾的间隙中刺了出去。

    轻薄的皮甲对这种穿刺性质的伤害防护力本来就偏弱，何况是蓄力之后的直刺，势大力沉，皮甲提供的那点防护就和没有防护差不多，一刺便是一个深可见骨的血洞。

    反观青州军的攻击，对防护到了牙齿的关中军，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

    刀剑的劈砍，完全无法破坏厚重的三层鳞甲。

    只有枪、矛这种穿刺型兵器才有那么一点作用，但也要有充足的蓄力空间才行。

    当最前排的重盾手顶上来，双方之间的距离，让青州军的长矛手根本没有足够的空间将力量完全施加在长矛上。

    没有足够的加速距离，长矛的穿透力不足，对厚重的三层鳞甲便无法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这像是一场残酷的屠杀。

    在成规模的重装步兵面前，等级处于劣势的轻装步兵，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步弓手军团连爆裂箭都没用，只是用普通的箭矢压制，就给阵型密集的青州军造成了惨重的损失。

    每一波箭雨落下，便会有成千上万人中箭倒地。

    由于最前排的友军都是重装步兵的缘故，甚至都不需要顾忌误伤的问题，只管将箭雨轰到对方头顶就行了。

    仅仅只靠着步兵，就取得了明显的压制效果，这让秦霄非常的意外。

    十三万步兵，压制三十万敌军？

    不过仔细一想，却也正常。

    青州军空有三十万大军，但在战场上，能和敌人交战的，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

    而秦霄麾下的大军，却几乎都参与到了战斗当中。

    再加上装备、兵种结构方面的优势，取得一时的压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尽管场面上有着极大的优势，但关中军团并非毫发无损。

    尽管双方的伤亡比有很大的差距，差不多每死伤三个青州军，才能换来一个关中军的伤亡。

    但双方的人数差距，反而是越拉越大了。

    若是没有新生力量的加入，秦霄这边后继无力，迟早是要迎来青州军的反扑。

    不过，秦霄并不担心。

    因为还有一支核心兵力没有出动。

    高达七万的骑兵，其中重装骑兵的数量超过两万，若是加入到战局当中，便能成为压垮青州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眼下青州军承受的压力来看，出动骑兵的时机也差不多算是到了。

    秦霄正想着，张辽就开口道：“主公，该出动骑兵了！五万轻骑可伺机待发，防止敌人溃兵突围，两万重骑可从正面冲击敌军主阵！”

    秦霄思索片刻，点点头，说道：“你去安排吧。”

    迟疑了一下，秦霄又问道：“你觉得让谁带队冲锋比较合适？”

    秦霄手下称得上“优秀”的将领不多。

    除去大多数B级和B级以下的武将以外，许多人都要留守凉州、关中。

    这一次出征，秦霄还将刘三刀等大部分武将都划给了岳飞那一路。

    自己这边带出来的，都是些歪瓜裂枣，秦霄甚至连那些万夫长的名字都记不全，更不要说更低一级的军官了。

    率领重装骑兵冲击敌阵，往往需要一员猛将打头阵冲锋，以增强突破能力。

    而这样的人……

    在秦霄这边的战场，似乎并没有太合适的人选。

    “末将亲自去！”

    张辽毫不犹豫地说道：“其余武将，担当此等重任有所不足，主公又要坐镇中军，只能由末将亲自率骑兵冲击！”

    顿了顿，张辽又叮嘱道：“若是末将成功冲散敌阵，请主公立刻派轻骑在战场周围游弋，截杀溃逃敌军！”

    “你亲自去……”

    秦霄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也好，让亲兵紧跟在你周围，注意安全。”

    张辽属于那种个人武力非常出色，战阵冲杀能力极强的类型。

    不但统兵打仗有一手，当做一个冲锋陷阵的猛将也毫无问题。

    让他来率领重装骑兵冲阵，虽然有点大材小用的嫌疑，但却也是现在最合适的人选了。

    秦霄挥动，给张辽加上一层层Buff。

    后者连续下了几道命令之后，便跨上战马，急匆匆地去集结骑兵队伍。

    随着张辽的指挥，前方的步弓手军团向左右分开，让出一条路来。

    不过顶在最前边的近战部队并没有动，只是队形稍稍向两侧靠了一下，让中间的队形变得更加松散，但没有完全将战场让开。

    重装骑兵排成整齐的队列，沿着步弓手让开的路缓慢加速。

    高大的凉州大马披挂着沉重的鳞甲，看上去威风凛凛，马背上的骑士也武装到了牙齿，就连脸上都挂着厚厚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四米多长的制式长槊闪烁着寒光，看上去就令人不寒而栗。

    由于人多的缘故，骑兵的队伍拉得很长。

    125人一排，两侧稍稍坠后，呈现出一个半三角形的阵型。

    每一排之间都保持着三十米左右的距离，以免前边发生什么状况，让后方的人来不及反应。

    加速的过程很长，先是慢走，然后提升到正常行走的速度，再变成小跑，逐渐加速到极致的冲锋速度。

    整个过程，足足用了将近两公里，才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而这个时候，距离最前方的青州敌军，已经只剩下区区三四百密的路程了。

    在长官的指挥下，近战步兵纷纷向两侧让开，将冲锋的路让给骑兵。

    前方的青州军视线被遮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马蹄声也被战场上蔓延的喊杀声所遮掩，无法传出太远。

    见到面前的敌人忽然让开一条路，还以为是有了反击的机会，当即冲了上来。

    但一抬头，却见一排黑色的钢铁洪流涌了过来。

    还来不及恐惧，一抹寒光闪过，恐怖的冲击力之下，被斩下的头颅高高飞起，划过一道美妙的抛物线，落入后方人群之中。

    和四阶的槊骑营比起来，六阶的西凉铁骑不但兵种等级更高，凉州大马也是更适合重骑兵的战马，爆发力更强。

    仅仅只是冲锋速度，就近乎于一辆高速飞驰的汽车。

    连人带马，再加上厚重的铠甲，足足数百公斤的重量，在这等速度下，仅仅只是撞上去，就能直接把人全身的骨骼撞得寸寸碎裂。

    没有盾牌、人墙的阻拦，重装骑兵对于轻装步兵的杀伤力堪称恐怖。

    张辽一骑当先，一把钩镰刀，砍瓜切菜一般在人群中冲杀。

    这些普通的士兵，连张辽一刀都挡不住。

    在高速冲锋所带来的恐怖冲击力加持下，即便是有人来得及做出反应，将武器横在身前格挡，也会被张辽一刀连武器带人一起斩成两段。

    足足砍杀了二十余人，张辽才渐渐降下速度。

    不是他杀不动了，而是身旁的亲兵，在连续斩杀十几名敌人之后，速度被迫降低。

    “侧返！”

    张辽高呼一声，用力一拉缰绳，战马向右侧转去。

    其余骑兵，也跟着向两侧转移，从人群中返身杀出，转回阵线后侧重新集结，将正面继续冲锋切割的任务交给后方的队友。

    有张辽这个猛将率队，第一波冲锋的杀伤效率最高，平均每一名骑士，都至少杀死了十五名以上的敌军，而自身却毫发无损。

    但第二波的冲击，效率就下降了不少，平均每人只能杀死七八个人，就耗尽了冲击力，不得不沿着两侧开辟出的“通道”折返。

    青州军虽然只是一群轻装步兵，但密集的阵型，天然就为他们带来了一定的抗骑兵冲击的能力。

    虽然这是以人命换来的防御力，却不得不承认，如果骑兵的数量不够多，还真的很难将他们的阵线凿穿。

    然而，重装骑兵的数量，足足有两万骑！

    哪怕125人一排，也足足能持续发动160波冲锋。

    即便青州军的数量再翻上一倍，也不可能扛得住这样密集的重骑冲击。

    持续不断的骑兵冲击，就像浪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一层层“剥开”青州军的防线。

    事实上，连一半的冲击波次都没有用到。

    仅仅五十余轮冲锋之后，青州军的阵线就被彻底凿穿。

    后续的重装骑兵，直接穿过了青州军的阵线，从另一端绕了一个大圈子，重新集结起来，再次发动新一轮的冲锋。

    阵型被凿穿，青州军的士气大降。

    如果不是被两侧包围，肯定会有人选择逃跑。

    就算是现在的情况，也有人丢下武器，跳进颍河，试图渡河逃亡的。

    虽然很快就被督战队追回来杀了，但这样的势头，却说明青州军的士气已经下降到了极点，距离崩溃已经不远了。

    注意到这一幕，秦霄心中大定。

    “传令！”

    秦霄叫来传令兵，下令道：“所有轻骑准备，在战场外围游弋！若有敌军溃兵从密县逃跑的，务必尽力截杀！”

    说罢，秦霄从旁边的桌上拿起头盔，按在头上，缓步向战场的方向走去。

    “领主大人！您要去哪？”

    传令兵心里一惊，连忙叫道：“领主大人，您不在的话，这指挥的事怎么办？！”

    “我去解决吕布这个麻烦！”

    秦霄背对着传令兵，摆了摆手：“至于指挥，把张辽叫回来，他的冲锋任务已经完成了！”

    主战场的大局已定，即便没有人指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秦霄现在要做的，是解决掉吕布这个麻烦。

    芙蕾尔虽然压制住了吕布，但想要取胜，却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做到的。

    两人打了半天，芙蕾尔占据了上风，但却也无法奈何吕布。

    即便是想要采取铺场的战术，也总是会被吕布找到机会破坏。

    后者似乎并不会构建自己的“主场”，但却很擅长破坏敌人的主场。

    打到现在，芙蕾尔身上的Buff持续时间都快要结束了。

    nbsbsbff消失，芙蕾尔连压制吕布都未必能够做到。

    虽然她的潜力很可怕，但终究还远远没有成长到极致，连恶魔大领主都不是，更不要说成长为最终形态“深渊之女”了。

    而吕布，或许潜力比芙蕾尔差了很多，但实力已经差不多达到了巅峰，能勉强和芙蕾尔打一个势均力敌，倒也不是多难理解的事情。

    秦霄身影闪烁，几次，便来到芙蕾尔和吕布交手的战场之中。

    见面的一瞬间，秦霄二话不说，直接放大招。

    “虚弱！”

    晦涩的符文神语音节，从秦霄的口中爆发，声若雷鸣。

    事实上，真的有雷电。

    引动规则之力，必然会带来天地的反噬。

    不过，比起在黄昏战场中的场面来说，这一方世界里的规则反噬，层次就要低得多了。

    代表“天罚”的雷电只有头发丝粗细，侵入秦霄体内，很快便在法力的反扑之下湮灭，只给秦霄留下了一点不算严重的内伤。

    带着规则之力的诅咒加持在吕布的身上，后者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抬一下手臂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完成。

    “这是什么邪术？！”

    吕布又惊又怒，拼命催动内劲，想要驱散身体的“异常”。

    然而，秦霄的诅咒，就像跗骨之蛆一般，和他整个人都融为一体，非常难以破解。

    吕布的脑子虽然不太好使，但是在战斗中的直觉却极为强烈，当即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才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

    虽然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个长着红色眼睛的怪女人那么强，但却能将自己削弱到和他一样弱的地步，再用在这个层次更加丰富的经验打败自己……

    想到那个画面，吕布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立即下定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先解决掉眼前这个强敌。

    直到这个时候，吕布都还没有意识到，眼前这个手持“长棍”的青年，就是自己宣称与其“不共戴天的死敌”，秦侯秦霄。

    当即，吕布卖了个破绽，引诱芙蕾尔主动发起进攻，与其对拼一记。

    而后直接借力向秦霄这边冲了过来。

    虽然这一下，让吕布受了点轻伤，但只要能解决这个“阴险小人”，一切都是值得的。

    吕布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方天画戟向前刺出，似乎已经看到了秦霄的咽喉被刺穿的一幕。

    方天画戟的戟尖，在内劲的加持下，泛起金红色的光芒。

    虽然还隔着数米的距离，却已经让秦霄的感知出现针刺般的疼痛，感知疯狂地示警，传递着危机感，让秦霄身上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这意味着，即将到来的这一击，有让秦霄重创，甚至直接死亡的可能。

    不过，秦霄并未慌乱。

    嘴唇翕动，不慌不忙地吐出两个音节：“致盲！！”

    忽然，吕布眼前一花，眼中的世界变成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秦霄的诅咒，直接剥夺了吕布的视觉。

    “只有四分钟吗？太短了点……”

    秦霄微微皱眉，趁着吕布失去视觉，动作出现变形的机会，躲开迎面而来的一击。

    同时，心中也调整了接下来的法术顺序。

    原本的计划，秦霄打算连续剥夺吕布的视觉、听觉、触觉、嗅觉、精神力感知。

    五重诅咒，合并在一起，便是能够剥夺敌人除了玄而又玄的“第六感”之外所有感知的。

    但，以秦霄目前的能力，对第六感还没有任何办法。

    而，第一重剥夺是最容易，也是持续时间最长的。

    随后每增加一层，持续时间便会减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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