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而不俗。
她弯着唇,回:【好。】
周末返校。
刚到教室,陆佳穗就递给向榆一个袋子:“宋怀时让我给你的,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应该是杯子。”
向榆刚接过,陆佳穗又凑上来问:“杯子?他为什么送你杯子?你俩背着我干什么事了?”
向榆把上周五的事情跟陆佳穗说了,末了还加上一句:“他人真的很好,一点都不高冷。”
陆佳穗挑了挑眉:“宋怀时平时可不这样,他一般不主动找人说话的。”
向榆一听,觉得自己大概是沾了陆佳穗的光。
陆佳穗:“其实我觉得你胜算挺大的,一般像宋怀时这种性格的男生都比较纯,很好追的。”
她拍了拍向榆的肩膀:“宝贝加油啊!”
向榆笑了笑,的确是比较幸运的一件事。
体育课。
难得有一节没被抢的体育课,同学们都兴奋得不行,等体育老师一声令下,方方正正的队伍瞬间解散。
陆佳穗不想运动,拉着向榆她们往单杠那边走,说要秀一秀她在家里练出来的臂力。
向榆笑着跟去打趣了几句。
她往旁边看了几眼,那边有个矮杠,跟压腿的杆子长得挺像。
陆佳穗见向榆对那个矮杠有兴趣,忙凑上来:“这个我也会,等我给你露一手。”
她攀上杆子,身子一起,整个人一骨碌转了一圈。
“牛啊!”
向榆瞪大眼睛,伸手拉住陆佳穗:“深藏不露啊你,快教教我。”
陆佳穗骄傲地哼唧两声,看起来对向榆的崇拜十分受用。
向榆见陆佳穗一脸骄傲地看着自己,就知道陆佳穗在等什么。她赶紧好言好语地夸赞了陆佳穗几句,没两下就把陆佳穗夸得找不着北。
“那好吧,我就教教你。”
陆佳穗让向榆学着她的动作用臂力向上,然后身子再往前一扑,自然而然就可以翻过来了。
向榆看着眼前的杆子,有些不安:“会不会摔倒啊?”
“你抓着杆子就没事,我护着你呢。”
听到陆佳穗信誓旦旦的保证,向榆心一横,双手一攀,手臂发力,身子向上。
姜韵:“你小心一点啊,别摔——”
“嘭!”
姜韵话还没有说完,向榆就一个翻滚从杆子上掉了下来。
她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周围尘土飞扬。
脸朝上倒是没什么事,就是屁股朝下摔得不轻。
说好在旁边护着的陆佳穗此刻有点心虚。
“没事吧?”
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向榆赶紧翻了个身循声看去。下一秒,她就僵在原地。
呵呵,有什么比这个更“社死”的吗?
宋怀时走到她们面前,陆佳穗已经把向榆从地上拉了起来,她问:“你怎么在这儿?”
向榆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宋怀时看了向榆一眼:“我上体育课。”
他指了指陆佳穗怀中的人:“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
陆佳穗闻言推了推怀中的人:“小榆你有哪里摔疼了吗?”
向榆只觉得丢人,胡乱地摇了摇头。
摔疼了她也不好意思讲。
而且只有屁股摔疼了。
向榆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摔下单杠的下一秒,宋怀时就出现在这儿,而自己就以那四脚朝天的样子面对了宋怀时。
她当下就只想打个地洞钻下去。
见向榆不说话,宋怀时从校服口袋拿出纸巾递过去:“你先擦一擦脸上的尘土吧。”
向榆从陆佳穗怀中退了出来,站稳身子后接过,低声道了声谢。
她不敢抬头直视宋怀时,这么丢脸的时刻,她只想让它快点过去。
这时,向榆眼前又递来一件校服外套——
“穿上吧。”
她愣了一瞬,手比脑子快地接过了校服。等她回过神再抬起头时,宋怀时朝她们挥了下手就跑开了。
向榆拿着衣服不知所措。
“哎呀!”姜韵突然走上前替她拍了拍后背,“小榆你背上弄脏了。”
向榆扯了扯卫衣,往后看了眼,后背上灰尘沾染了一大片。
因为单杠这片四周并没有做跑道,都还是泥土路,向榆这么一摔,身上难免沾染到泥土。
她看了眼陆佳穗和姜韵。因为是体育课,大家都没穿外套。
想到这里,向榆心下就了然了。
她朝怀中的校服外套看了眼,眉眼不自觉地弯了弯。
校服外套是用来遮盖污渍的。
姜韵凑近,跟她咬耳朵:“宋怀时人真不错,感觉他是怕他在这儿待久了你会尴尬,所以才走得那么快。”
向榆闻言,心里冒起粉红色泡泡。
宋怀时他真的好好。
3
“你真的没有哪里摔破皮吗?”
眼瞧着姜韵就要上手来扒拉自己的衣服了,向榆忙笑着躲开:“真的没事,就屁股摔疼了。”
陆佳穗抓住她,打趣道:“虽然摔了一跤,但也值了对吧?”
向榆停下挣扎,一脸不解地看了眼陆佳穗。
见向榆不明白,她抬眼示意了下,指向向榆身上的衣服。
向榆一看顿时了然,涨红了脸:“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都丢死人了好吧?”
语罢,大概是刚刚的羞愤心理又涌上来了,向榆快步往前走去,一心只想快点回教室。
但走了几步也没见身边的人跟上来,她回头一看,就见陆佳穗和姜韵站在不远处捂着嘴偷笑。
她还听到陆佳穗跟姜韵说:“害羞了。”
这么一听,向榆就更不想搭理这两个幸灾乐祸的损友了,直接迈开步子往教室跑去。
“真生气了。”
“赶紧追去哄人啊!”
晚上。
向榆把校服放进脸盆里用水浸泡,好方便一会儿清洗。
“洗衣服啊?”
耳畔传来声音,向榆侧头一看,陆佳穗正举着牙刷,身子斜斜地倚靠在窗台上。
向榆收回视线,端起脸盆:“你要刷牙吗?你先洗漱吧。”
陆佳穗走过来瞧了眼:“没,我就看看你。”
“你闲的吧?”向榆朝她翻了个白眼。
陆佳穗不嫌事大地吹了声口哨:“加油哦,贤妻。”
听到这个字眼,向榆的脸“噌”一下就红了,赶紧转身推着陆佳穗催促她离开阳台。
待陆佳穗走后,向榆重新把手浸泡在脸盆里揉搓着衣服。突然,手下动作一顿,她盯着水盆里的泡沫发愣。
一想到这衣服是宋怀时的,她的脸上就泛起潮红,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宋怀时的模样,以及他嘴角那若有似无的笑容。
“啪唧——”水面上的一个泡泡炸裂,把向榆的思绪拉了回来。
“静静,你身上什么味道这么香啊?”
“味道?沐浴露吧。”
“啥牌子的沐浴露,好香啊!”
“嘻嘻,秘密,这可是我和我男朋友的同款。”
“咦咦咦!”
……
向榆盯着眼前的衣服,寝室里的聊天声若有似无地传来,聊天内容占满了她的思绪。
她把沾满泡沫的手从水中抽出来,冲洗干净后走进寝室。
见到向榆进来,陆佳穗顺口问了句:“洗完了吗?”
“没有。”向榆问,“佳穗,我记得你有一瓶新的洗衣液,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吗?”
“嗯,对啊,怎么了?”
向榆:“给我吧,改天我给你买瓶新的。”
陆佳穗走到柜子边拿出洗衣液来递给向榆:“怎么又突然要这个了?”
她之前买了这个牌子一系列的洗衣液,各种水果味的都有。所有水果味都用了,独独没用这个水蜜桃味,因为闻腻了就不想用了,向榆她们也不喜欢,她都准备带回家给妈妈了。
陆佳穗对向榆说:“你不是不喜欢香味,就喜欢无味的吗?”
“偶尔也要换换口味的嘛!”
向榆拿上洗衣液就往阳台走去。
她把脸盆的水换掉后,重新倒上洗衣液。等脸盆里重新浸好衣服后,她蹲下去闻了闻,是甜腻腻的水蜜桃味。
周五最后一节是班主任程定的课,程定性懒,三十五岁的年纪活得跟退休的老头儿一样,所以班上的人都戏称他为“程老”。
这最后一节课程定比他们还想快点下课,所以放学铃一打响,他就合上教案,拿起书说了句下课就急匆匆地回了办公室,丝毫不拖泥带水。
别的班主任在星期五还会交代几句,程定连一句都懒得交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对牛弹琴,说了学生也不会听,还不如不说。所以只要周五放学他不用继续留校工作,最后一节课上课前他就会把手机发还回来,生怕学生因为拿手机耽误他回家。
所以这个周五也不例外,向榆他们班早早地就放了学。
向榆倒没急着回家,准备先跟陆佳穗去校门口的奶茶店等宋怀时,毕竟还有衣服没还。
她们经过隔壁班的时候,隔壁班老师还在拖堂上课,力争用每一分每一秒给学生传递知识。
陆佳穗伸了个懒腰:“爽快,程老就这个习惯好,比树懒还懒。”
向榆笑了下,的确是。
原以为要到奶茶店等一会儿才能遇到宋怀时,但两人刚下楼,向榆就看到等在花坛旁的宋怀时。
“哎,那儿。”
陆佳穗也看到了,忙拉着向榆走过去。
“宋怀时!”陆佳穗喊了声,“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宋怀时收起手机:“最后一节换成了体育课,所以提前下课了。”
向榆看他朝着自己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她赶紧递上手中的纸袋:“校服我给你洗好了,那个,谢谢你。”
宋怀时接过后道了声谢。
三人并肩往校门口走去。
宋怀时跟陆佳穗说起今天晚上要到他家吃饭的消息,陆佳穗一脸不高兴地撇撇嘴,说自己不想见他家的那个“魔头”弟弟。
向榆在一旁听着。
原来宋怀时还有弟弟。
宋怀时手臂搭上陆佳穗的肩膀,调笑道:“怎么会?你以前不是还说要怀安给你当童养夫的吗?”
一听这话,陆佳穗瞬间奓毛:“那是以前!”
向榆垂了垂眸,突然有点羡慕。
向榆在街口跟两人分开的。
很快她的身影就跟人流一起离开,然后消失。
宋怀时收回视线,继续跟陆佳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突然,陆佳穗止住话头侧头看了他一眼。
宋怀时狐疑:“你干什么?”
他推开陆佳穗:“你别这么贼兮兮地看着我,我这个月的生活费花光了。”
陆佳穗叹了口气:“我又没说向你借钱,你别把我想得这么坏好嘛。”
宋怀时默不作声。
这也不能怪他这么想,谁叫陆佳穗天天就知道问他借钱,他这么想不是正常吗?
陆佳穗侧头朝街边扬了扬下巴:“喏。”
“就是小榆的事情,我咋感觉你对她不太一样啊?”
宋怀时一脸蒙:“什么不一样?”
“白痴!”陆佳穗凑近冲他挤眉,“我是问,你是不是对向榆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宋怀时一头问号。
陆佳穗:“你别不好意思,我可以帮你的。”
宋怀时见她一脸肯定,无奈地笑了笑:“你别这么想要到处去当红娘好不好?”
陆佳穗抬了抬手肘撞他的手臂:“你别不知好歹,一般人我还不帮呢!也就是念着你是我兄弟,不忍心你单身十八年,我才勉为其难来帮你一把。”
“大可不必啊,”宋怀时睨了她一眼,“我没那心思。”
陆佳穗撇撇嘴:“啧,那你借给人家衣服,我以为你喜欢向榆呢。”
宋怀时哂笑了下,没说话。
陆佳穗给他丢了个眼风:“你这种行走的‘中央空调’不知道会辜负多少少女的心。”
宋怀时略微一挑眉。
“万一就是因为你这种随处洒温暖的‘中央空调’行为,让别家姑娘对你许下芳心,但后来又发现你对谁都一样,那人不哭死?还以为遇到真爱,结果只是个到处播种的蒲公英。”
宋怀时再次一头问号。
他一把掐上陆佳穗:“你这什么破比喻?乱说什么?”
陆佳穗挣扎:“我就是比喻,随口比喻一下!”
宋怀时:“哪有你这种比喻?”
他真服了,陆佳穗这张嘴迟早得缝起来。
陆佳穗愤愤道:“这是重点吗?”
“这不是重点?”
这都侮辱到他的人格了。
陆佳穗:“我的意思是,那你随手播下的种……不是,随手洒下的温暖,你不应该负责吗?”
宋怀时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陆佳穗缠着他:“是不是,是不是?”
“也没有经常帮别的女生,我又不是雷锋。她是我帮的第一个女生,好了没?”
言外之意,他还不是“中央空调”。
陆佳穗一听,乐了:“那更好解决。这样吧,你跟我同学相看几眼,培养感情?等生米煮成熟饭,你收了人家就算是对她负责了。”
宋怀时真是一点也不想再搭理她了,径直甩开她往前走去。
他现在只想找根针把陆佳穗的破嘴缝起来,这都是什么比喻?用这种比喻不让人想错方向都难。
见宋怀时不说话了,陆佳穗也不歇停,小嘴叭叭的,一路上都在给他洗脑——
“你不用担心自己配不上人家,你的确配不上。”
“别担心人家不喜欢你怎么办,有我这个天才辅助在,我同学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会闭着眼强忍着恶心把你吃下去的。”
“宋怀时你别担心啊,我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只要你一点头,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做我同学的心理工作,让她尽可能地将就你。”
“不过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我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一下公交车,宋怀时直接伸手捂住陆佳穗的嘴巴:“你别说了,别叭叭了,我耳朵疼。”
等宋怀时一松开,陆佳穗就迫不及待地问:“那你到底答不答应?”
宋怀时直接往小区里走,侧眼看到陆佳穗即将张开的嘴,他敷衍道:“再说吧,我求你了。”
他真是要拜倒在陆佳穗的嘴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