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诗望着那挺拔俏丽的女子默默叹了口气,“继续走吧,咱总得回家不是?”
昨天晚上周飏有对她说迪娜和长卿都知道他俩的事了,其实对于长卿她真没啥想法,反正他们是兄妹,早知晚知总归是要知道的,至于迪娜,确实有些头疼呢,于公,毕竟在长卿的事上迪娜一直很帮着他们,于私,她很清楚她对周飏的心意,所以面对她,她总觉得欠她良多。
哎,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她总不能老躲着不见人吧?该解决的迟早要解决,只希望她俩不求和和气气的把这事解决了,至少别大打出手吧?
“是。”得了话,阿忠便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走,同时还将目光扫向了周围,这一看就发现街道上除了迪娜和她的人外居然没有一个邻居,对于这意料之外又在情理当中的情景,不自觉勾了勾嘴角。
也是,瞧迪娜公主那架势,不是来吵架的,就是有重要事情要登门拜访,但凡有点眼力劲的都不会出来瞧热闹,更何况那些邻居婶子们早就视车上这位为衣食父母了,自然都向着她,也懂得维护她的脸面。
到了家门口,阿忠先一步跳下车对着迪娜行礼,结果迪娜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说,眼睛还那么紧紧的盯着马车的车帘,阿忠讪笑着摸了摸鼻头,然后转身替陆黎诗牵起了帘子。
陆黎诗对着阿忠浅浅一笑,继而在他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再缓缓走向迪娜,等近到身边,谁想不待她开口,就见信儿从门口冲了出来,而且后面还跟着司徒和吴长卿,只是吴长卿也不知怎么的,始终站在门口不肯出来。
迪娜来回看了看护在陆黎诗身边的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这是要做什么?我还没把她怎么着呢,你们这一个个的,是要干嘛?”
听到这话,陆黎诗便对着她笑了笑,“阿姐多虑了,每次我回家他们都会出来迎我。”
哎,看来人家真的是为那事来的,不过长卿是怎么了,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在和谁生气呢?
这话好像惹毛了迪娜,她执起鞭子就指着陆黎诗的鼻子道:“谁是你阿姐?我才没有你这么一个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的妹妹呢!不许叫我阿姐!我现在一听你叫我阿姐就觉得虚伪!”
陆黎诗再次默默叹了口气,“既然来了,不如进家坐坐吧。”
虽然街面上没什么人,但总归是在大马路上,要在这里吵吵嚷嚷的,确实不太好看。
迪娜带着一脸的嫌恶瞧了眼这宅子,而后冷哼道:“我才不要进你们家呢,想来这宅子和你的人一样没有格调,我怕进去了会辱了我的身份!”
陆黎诗无语望天,也是沉了一口长气后才又说道:“您专程来一趟就是为了骂我?那么很抱歉,恕我不接受无理的谩骂。”
虽然她很清楚她的来意,可人家没有直言,她也犯不着伸着脸给人家打,当然,这事从根本上来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无需忍让。
迪娜闻言冷笑一声,“无理?你敢说你和周飏没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你休得否认,那天我什么都看到了,事后我也问过他了,他虽没承认,但也没否认了!”
“首先我想请教一下何为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且不说他未娶,我未嫁,只说两个情投意合的人在一起,怎么就不正当了?”陆黎诗自愧不是什么有好涵养的人,也没办法做到被人骂这么难听的话还能无动于衷。
迪娜选择性的将她的话理解为承认了这层关系,气得她扬起鞭子就朝着地上甩了那么一下,“你还有理了?那你当初为何欺骗我?说!你要再敢编谎话糊弄我,我下一鞭就直接往你身上抽!”
陆黎诗明显被这鞭子的声音吓到了,然她才刚刚有所动作,信儿、阿忠、司徒他们就像事先约好了一样同步的挡在了她面前,且皆用一副警惕的眼神望着迪娜。也包括吴长卿,虽然他还是没有出来,但他的手却紧紧的掐着门框。
迪娜见此怒气更甚,“你们都给本公主滚开!我知你们是他的人,但惹本公主不高兴了,我连你们一块抽!”
这话一出,站在迪娜身后的斡亦剌武士各个面面相觑,想着两个都是公主,都得罪不起,一时就不知道该帮谁,可那两位却是大汗极为器重的飏王殿下的人,就又不知道该不该劝了,只能站在原地伺机而动。
至于站在陆黎诗身前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动,但他们想的很简单,只要竭尽所能的保护陆黎诗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陆黎诗知道他们不能拦下迪娜的鞭子,若真要动手,唯有生挨的份,怕再这么下去会彻底激怒迪娜,只能绕过他们走上前道:“我自问没有欺骗过您什么,但您可以好好想一想,正所谓日久见人心,如果我真是您所说的那种人,当我出事的时候就不会有那么多人愿意帮我了不是吗?”
迪娜完全听不进去,“你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那只能说明你虚伪得很成功罢了,所有人都被你的表现所骗,包括周飏在内!”
陆黎诗再次叹气,“那好,一码归一码,先不说其他的,您说我欺骗了您,请问我究竟欺骗了您什么呢?”
迪娜毕竟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便直言道:“我说过我从没想过独占周飏,也曾表明过愿意同你一起嫁入飏王府,可你呢,你当时说的什么还记得吗?还有,当我知道你和周飏有什么的时候,你又说了些什么?如此,还说没有欺骗过?”
陆黎诗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在您说将来我们做一家人会不难处的话后就离开了,我根本就没说过任何话;再说斗舞那次,我之后有问道过您原因,您也如实和我说了,然那时您见他没有帮我,就自行断定我二人并不是那么回事,我同样也没说什么,于此,这能算作是我在欺骗您吗?”
迪娜被这话堵得一怔,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便又说道:“强词夺理!是,我承认是我没给你机会开口,可你明明知道我对他的心意,偏偏什么都不说,这不是眼睁睁的看我笑话吗?这比欺骗更可恨!”
陆黎诗此时显得无奈极了,无意识的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而后道:“中原人不同于斡亦剌人,抛开那些个喜欢说三道四的长舌妇人不提,我认为中原人最好的地方就在于其沉稳、内敛;再则道,正如你说的,如果我明知你中意他,还硬要当着你的面说我俩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郎情妾意,又如何如何你侬我侬,这不是故意显摆挑事吗?好,退一万步说,如果我真对您说了,您就会高兴吗?不会吧?而且再说句实在话,我不认为两个人之间的事有必要到处与人说道,因为这仅仅只是我和他的事。”
她说这话并不是在狡辩,而是肺腑之言,感情的事只要你知我知,且心意相通就行,真的无需向旁人炫耀,也无需理会旁人的评头论足。
这话让迪娜听得是又理亏,又觉得下不来台,余光看到还站在门口的吴长卿,咬了咬牙,便对他说道:“你可都听见了?”
吴长卿没想到迪娜会突然把问题丢到他那里,略带慌张的看了陆黎诗一眼,又略带愤怒的瞪了迪娜一眼,最后默默的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显然迪娜这会有些失去理智了,好像硬是要拉个人站在她那边,便又说道:“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亲耳听到自己中意的女子有了别的心上人,沉默以对就是你在中原学到的?”
吴长卿闻言猛的抬头看向迪娜,那眼神就好似不敢相信她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藏在心底的秘密就那么公诸于世一般,嘴巴张张合合几次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父汗说的话,父汗都告诉我了,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有什么不敢不承认的?就好比我,虽然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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