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却没有任何人接。
陆景墨简直要气死了,叶佳禾这个样子,他怎么放心把两个孩子给她带?
他接了冉冉和阳阳,在两个孩子的央求下,他还是去了医院准备接叶佳禾。
可就在这时,他远远看到一辆120过来。
医院门口已经聚集了好几个医护人员,看到车门打开,里面抬出了两个担架。
陆景墨不经意的一瞥,整个人当场怔住了。
那居然是叶佳禾!
而前面那个面目全非,浑身是血的人,难道是靳南平吗?
陆景墨只觉得心都要跳出了胸口。
他立刻转身走到车边,克制着紧张的心跳,对两个孩子道:“阳阳,你带着妹妹在车里等爸爸,好不好?爸爸先去看看你们的妈咪是不是在加班?”
“好。”
冉冉和阳阳乖乖的答应着。
陆景墨交代完之后,直接用跑的进了医院。
急诊室里,许多医护人员忙成了一团。
陆景墨立刻拉过一个医生,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叶佳禾怎么了?”
“你是她什么人?”
医生疑惑的看着他。
陆景墨道:“我是她家属,她孩子的爸爸。”
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随即,便道:“Susan医生和靳南平教授出了车祸。不过你可以放心,Susan医生的伤势不算很重。既然你来了,就先跟我去办公室签个字吧。”
陆景墨立刻跟上医生。
可想到靳南平当时在担架上的伤势,那么可怕,几乎是面目全非了。
他有些担心的问:“那靳南平呢?他怎么样了?”
“靳教授……”
医生凝重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怕是难了……”
陆景墨心下一惊。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出车祸?
虽然他平日里跟靳南平不对付,可他从没有想过要置靳南平于死地!
就在这时,陆景墨的手机响了,是肖明。
“陆总,不好了,汪柔在精神病医院逃走了,调了监控之后发现是被人带走的。”
陆景墨一听,立刻就想到了这场车祸。
现在汪柔已经丧心病狂了,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否则,怎么可能就这么巧,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女人,居然想要叶佳禾的命!
陆景墨的愤怒已经快要冲出胸口,他对肖明吩咐道:“找人看好孤儿院,绝不能让陆君耀被人劫走。还有,调取所有路口的监控,必须立刻找到汪柔的下落!”
这样一个女人逃出去了,这太危险了。
就算这次她没害死叶佳禾,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总有一次会得手的。
想到这儿,他立刻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来医院接冉冉和阳阳,而且,还要带几个保镖。
汪柔已经疯了,会不会下一个就要对两个孩子下手了?
陆景墨只能做好这样的万全之策。
现在,他眼中那种欲杀之而后快的眼神,怎样都挡不住。
安排好了一切,陆景墨回到急诊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叶佳禾昏迷着被推了出来,头上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
他心疼的望着脸色苍白的小女人,问医生:“她严重吗?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Susan医生只是头部受了些皮外伤,还有几个地方有擦伤。昏迷是因为受了太大的惊吓和刺激,可以回病房观察一下。“
医生说完,又急着去抢救室。
陆景墨追上医生,郑重地说:“请你们一定要救活靳南平。一定要尽力!”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希望靳南平能好好活着。
医生点点头,道:“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床上昏迷的叶佳禾终于有了些动静。
“不要!靳老师,靳老师!”
她突然尖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陆景墨刚才又去了急诊一趟,想看看靳南平的情况。
现在刚回来,便看到叶佳禾醒了。
他连忙过去,担心的问:“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佳禾漆黑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她道:“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过去所有的事!”
随即,她目光麻木的笑了笑,道:“我刚才还做噩梦了,梦到靳老师,梦见他出车祸了。对了,靳老师呢?我……我去找他,我要告诉他,要注意安全。”
陆景墨这才发现,叶佳禾的脑筋此时不太清楚。
他连忙蹲在她身前,拉着她的双手,道:“佳禾,那你知道我是谁吗?靳南平他……你还记得你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呢?”
那一瞬间,血腥的记忆涌入叶佳禾的脑海。
眼泪瞬间积聚在眼眶,她麻木的张口,问:“靳老师在哪里?他……”
后面的话,她几乎不敢问。
“他……”陆景墨实在是不敢说出来,怕刺激到她,只能低低地说:“还在抢救。”
叶佳禾立刻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一边走一边道:“我去看看!”“佳禾!”
陆景墨握住了她的手,道:“别去了。靳家人,已经来了。”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忽然甩开陆景墨,如同疯了一样冲出了门。
她光着脚,飞奔在医院的走廊上。
陆景墨立刻追过去,生怕她再出任何意外。
急诊室门口,叶佳禾呆呆的伫立着。
她听见了来自靳夫人和靳溪撕心裂肺的哭声。
叶佳禾颤抖着手推开了门,冰冷的白色被单盖住了那高大伟岸的身躯。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可当时靳南平紧紧抱着她,护着她的温度,仿佛还在。
听到叶佳禾的脚步声,靳夫人也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那眸光如同快要熄灭的蜡烛,布满了绝望。
因为她知道,叶佳禾在靳南平心里有多么重要,所以,她不会在儿子面前责怪她。
可是一个母亲失去了儿子,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没有人会比她更感同身受。
短短几小时,靳夫人似乎已经老了十岁,就这么守在儿子的床边,就像孩子们很小的时候。
靳夫人颤抖着手,摸着那白色的布单,道:“南平,这是妈妈最后一次守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