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很快,当阳光从谢姓男子的牢房窗口射进来时,赫连博知道,那些锦衣卫可能就快要来了,如果被他们发现自己私自在和犯人说话,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先生,快要有人来了,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赫连博站起来拍打下身上的尘土道。
“赫连小友……”正当要走之时,中年男子叫住了赫连博。“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先生有事?”赫连博惊讶道。“请先生尽管说来,若是力所能及之事,必然相助。”
“哈哈……”中年男子笑了笑:”不知赫连小友明日再来之时,可否给在下带一壶酒来?“
“酒?”赫连博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要求。他略一思忖,便道:“先生之事包在我身上了!”
“那便多些小友了!”中年男子对着赫连博一拱手。
时间过得飞快,在听了一整天犯人哀嚎之声后,终于迎来了放工时刻,待老李头提着宵夜来换班时,赫连博早已经等不及了。这诏狱的饭食之能说让人不至于饿死,说好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的赫连博只想着快点回家,吃自家妹子准备的饭食。
和老李头打了声招呼,赫连博便冲出诏狱大门。想着回家方向去了。
“掌柜……可还有酒?”赫连博站在酒肆门前,向其中探着身子问道。
“有,五文钱一壶!”掌柜手中敲着算盘头也没抬,回应道。
赫连博在怀中掏了半天,也才找出两枚铜板。看着静静躺在手心的两枚铜板,只有苦笑一声,离开了酒肆。
轻轻推开栅栏,赫连博将见屋中还有光亮,便知妹子还在等他回来。
“吱……”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哥?”屋内影子闪动一下,一声清脆的女生传来。
”是我。”赫连博坐在桌边,将两只翻扣的碗拿开,看见饭菜尚有余温,心中还是有些高兴。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只见一鹅蛋脸,柳叶眉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子掀开隔帘,从里屋走出,想着赫连博道。
“嘿嘿,中途去了饶了一圈。赫连博扒了几口饭,看着坐在对面的赫连玥道:“你怎么又去做针线活了,还做到这么晚。你身体本来就不好,在这么累下去……”
“这也不是什么重活,自己能做边做。”赫连玥嘴上说话的同时手上飞快的穿针引线。“王婶那边也是忙不过来,又能帮忙有能补贴些家用,我干嘛不做。”
”……“赫连博摇了摇头,不与自家妹子计较,”我说玥儿?”
”嗯?“赫连玥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你那还有钱吗?”声音很小,小到赫连玥不认真听都听不到的程度。
“你刚才说什么?”赫连玥停下手中针线,抬头看着对方问道。
“没……没什么……”赫连博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说不。
一夜无话,天还蒙蒙亮,赫连博依旧早早的起身,开始整理穿戴。“那我先走了!”向着里屋道了一声。
“慢着!”赫连博还为踏出门槛,便被叫住。
“怎么了?还有事?”
里屋隔帘被赫连玥掀开。见对方缓缓走到跟前,赫连博又些紧张道:“怎么了?”
“这个拿着。”赫连玥伸出小手,将手中之物放到兄长手中。赫连博低头一看,正是被穿的整齐的一吊钱。
“这……”
“我这里还有,给你这些不打紧。”看着无比惊讶的赫连博,她扭过头又道:“省着点花,这个下次工钱上交之前,不会再给你了!”
“哎!”赫连博咧嘴笑了笑,推门向着诏狱方向走去。
走在燕京街道之上,赫连博怀中揣着刚刚买来的一壶酒,心里美滋滋的,“想必谢先生会很高兴吧!”心中如是想着,脚下不禁加快了脚步。
“哎?”刚走的门口,赫连博看了看四周,奇怪道:“今天这怎么回事?看门的都回去休息了?”原本在诏狱门口站岗的两名士兵,今日竟是不在岗位。“算了……我管他们做甚。”
吱……赫连博推门进入,刚走几步便停了下来,深吸了几口气用鼻子一嗅,心中疑惑道,这诏狱平日里是臭不可闻,今日这是……唔……这是怎么回事……”赫连博再吸一口,只感到四肢无力,眼前景物模糊。“迷香?有人劫狱!”
赫连博哐的一声扶助木桌,想要努力转身跑向外面,只待他刚一转头,眼前一道背影竟是将他打飞出去,怀中酒壶也被打落,壶中之酒洒了一地。
“有……人……劫狱……”赫连博用力在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便倒地不起,只在冥冥之中听见几句断断续续的对话。
“别杀他……”这声音好熟悉。“带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