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忙,简直成了个一无是处的人了啊。
陈刚扫出去很远后,回过头看了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拿起扫帚转身走回到玉兰身边来,这时洪顺拿着提蓝给玉兰送饭来了,见到陈刚同玉兰在一起,心里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三人都不说话,陈刚帮着洪顺从提蓝里取出饭菜,端给玉兰吃,玉兰一时眼泪盈眶,哽咽着吃不下饭。
“为了咱们的孩子,咱们做什么都值得。”陈刚劝慰玉兰道。
“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就不要哭,不要让人看到咱们的软弱。”洪顺说道。
玉兰用手擦去眼泪,勉强地吃了几口饭后,就放下了碗筷,说是实在吃不下了,陈刚拿过来,三下二下地吃起来,将洪顺带来的饭菜一扫而光,把碗筷收起放回提蓝里,对洪顺说以后由他回家去取,不用洪顺和灵芝每天这样来回地跑。洪顺点点头,拿起提蓝转身回家去。
陈刚扶着玉兰走下台阶来到码头河边洗手,俩人站在码头上,陈刚轻轻地给玉兰抚去额前的头发,玉兰忍不住靠在陈刚的胸前问道:
“我是不是越来越丑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美丽的。”陈刚说道。
“我觉得都是我拖累了你。”玉兰喃喃地说道。
“咱们是夫妻,说什么拖不拖累的,眼下这种安排不是很好吗?咱们可以天天在一起扫大街,还可以让爸爸妈妈少担心。”陈刚说道。
“要能这样当然是好,可接下来还不知道会怎样?”玉兰忧虑地说道。
“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去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听其自然吧。”陈刚说道。
一连几天后,陈刚和玉兰相安无事,玉兰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每天在陈刚的照顾下来到街头,拿着扫帚扫几下,陈刚则用力地很快扫出十来米远,然后返回来拉着玉兰走上前去,再接着往前扫,夫妻俩人相互搀扶着扫街,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看到他们夫妇扫街,也纷纷主动地避让。白丽路过街头看到这一幕,心生妒忌,于是想出了一条搞臭他们夫妻二人名声的诡计。
白丽让一名红卫兵拿出来两块批斗牌子,分别写上陈刚和洪玉兰的名字,并在名字后用红色墨水笔画上人头,叫红卫兵把这两块牌子分别挂在大戏楼前的公共厕所门前,特别交待陈刚的挂男厕所,洪玉兰的挂女厕所,于是红卫兵拿起两块牌子就大戏楼走去。
陈刚和玉兰刚打扫完公共厕所从里面走出来,正在门前装垃圾,只见两个红卫兵走过来,陈刚和玉兰不知道他们要干啥,陈刚本能地用身体护着玉兰,两个红卫兵却并不理会,走到厕所门前,一名红卫兵爬上门前的遮隔墙,拿出钉子和锤子敲打起来,陈刚和玉兰停下手里的活,扭头看过去,只见另一名红卫兵将手里拿着的一块牌子递上去,等两块牌子都挂上去后,那名红卫兵才从墙上跳了下来,站在厕所门口抬头一看,两人竟忍不住哑然失笑起来,一名红卫兵连连说“反了反了”,另一名红卫兵说“不怕,就这样。”俩人哈哈地笑着从陈刚和玉兰身边走过去,还不时地用诡异的眼神看着陈刚和玉兰。等他们走远后,陈刚和玉兰才转身走到厕所门前细看,玉兰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陈刚也咬牙切齿地握紧了拳头。
“他们竟这样侮辱我们,还把男厕所和女厕所反起过来。”玉兰忿忿地说道。
“一群卑鄙的小人,等我上去把它们取下来。”陈刚边说边准备爬上去,却被玉兰拦住。
“取不得,他们正找咱们的茬子呢,取了只怕又要莫名地给咱们加罪。”玉兰说道。
“这?”陈刚一时犹豫。
“身正不怕影子歪,靠耍这些卑鄙的手段,只能说明他们见不得人。”玉兰说道。
陈刚咬咬牙,同玉兰装好垃圾后,用力拖到垃圾堆那边去,这时有人走过来想上厕所,一抬头见到门前挂着的牌子,一时怔住,不知该进哪一边门,接着又过来了几个男男女女,一群人站在那里互相询问着到底哪一边是男厕所哪一边是女厕所呀,有人看到玉兰站在一边,就想过去询问,但却被其他人拉住,说那牌子上写着的就是她,别过去自讨没趣。陈刚清理好垃圾走回来后,看到大家都站在厕所门前围观那挂着的牌子,气愤地“呸”了一口,转身扶起玉兰朝河边码头走去。那一群人中有的实在憋不住,就照以前的规定走进厕所去小解以后,走出来边回头看那挂着的牌子边说“真是奇了怪,怎么突然就挂起了牌子。”有的觉得新奇,逢人便说,一时引来街上许多行人驻足观看。
“这是明摆着想把咱们俩的名声搞臭,你说得对,身正不怕影子歪,他们越是这样,咱们就越要沉得住气,倒要看看他们还会玩得出什么鬼花样。”陈刚对玉兰说道。
“陈刚,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他们泼污水。”玉兰说道。
“好,咱们正大光明地做事,堂堂正正的生活。”陈刚紧搂着玉兰说道。
却不料,第二天,陈刚正同玉兰一起扫大街时,几名红卫兵走来,不由分说就将陈刚带走,玉兰惊恐地要跟着追过去,陈刚转过脸来对玉兰大声地喊道:
“玉兰,别过来,小心保护好咱们的孩子。”
“陈刚,陈刚。”玉兰眼睁睁地看着陈刚被一行人带走,不停地叫喊道。
陈刚被带走后,好几天都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