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岩听完冯思冀和刘念齐的话,简直郁闷的到死。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搞得好像自己跟个淫贼负心汉一样。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好吧。而且我才十三岁,成亲了又能干什么?
“啊父,叔父你们误会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这牙印确实是女子咬的,可是我才是受害者。这女的跟谢青军侯是一家人,是我昨日在路上遇到的,她脚受伤了,走不动,所以我就把她背了回来,谁知道她发了什么疯偏偏要咬我一口。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野蛮的的女人,什么名门贵女,简直就是属狗的。”
冯君岩一想起谢嫣然居然恩将仇报,心里就气的要死。自己为了维护身为男人的尊严,辛辛苦苦把她从半路背回来,她居然临了还要给自己这么一大口,实在是太过分了。
“你不要命啦?连谢军侯家人的坏话你都敢说!不就是咬了一口,你一个男人忍忍就过去了。唉声叹气成什么样子。”
刚才还想着教育冯君岩的冯思冀,刚听冯君岩说完具体情况,直接就一把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在说话。
“走,回去。你小子这次占了大便宜。别人不来找你就烧高香了。以后,这件事对谁也不许说起,把它给我烂到肚子里,知道没有。”
冯思冀刚说完,原本埋怨的刘念齐也紧张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见没人,直接就和冯思冀一起把冯君岩拖着进了城门。
不知是老天开眼还是祖宗保佑,一连几天,冯思冀和刘念齐二人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没有报复,没有打压,一切都那么一如既往,仿佛城门外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女子,谢嫣然也从来没有在九真城出现过一样。所有有关于城外女子的消息消失的无影无踪,除了当事人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数天之前在城门外发生过什么事,出现过什么人。
冯思冀这些幸存的青壮并没有能够因为战争已经结束或者损失惨重而被允许离开九真城返回家中。反而因为人手损失殆尽而不得不继续坚守城池,等待援兵的到来。
半个多月之后,冯君岩肩背的伤口和手上的刀伤终于好了,刀伤倒是没有留下什么疤痕,而肩后却是留下了一个不浅的清晰的牙印。这件事情深刻的说明了,人嘴里的牙可比手里的刀厉害多了。
朝廷的援军终于开了,一万多的大军,三千骑兵在护蛮将军崔西的率领之下,来到了九真城内。
冯思冀因为献计火攻大破象兵而被嘉奖成了一名屯长,虽然大象怕火是冯君岩先提出来,可是并没有人会认为这个计策会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先想到的。而刘念齐同样也因功成了一名百长。
从前同样立功的却基本没有赏赐的两个人,这一次不仅双双拿到了正规军的军职,改成了一名低级军官,简直是天降横福。多少年了,今天开始他们总算是有身份的人了,虽然职位很低,不过冯思冀和刘念齐二人还是高兴得喜极而泣。
九真城郡守府,因为这些日子谢青一直留在九真并没有离开,所以此时的郡守府的住房区域被张辉让给了身份更更尊贵的谢青,自己搬出了郡守府,住到了被砍了头的九真城司马府中。
“赏赐还有抚恤都发下去了?”
一身青色精简常服的谢青放下手中的竹简,抬起头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手下——谢家的家生子,谢青的亲卫首领、首席骑兵大将谢生。
“回禀郎君,有功的已经赏赐了,就连前来助战的山贼强盗,只要此次山寨中有人前来助战,尽皆拜托交州刺史杜慧度把他们山寨的名字记了下来,肯下山种粮的把山寨变成了村落,不愿意下山的只要不招惹官府或者惹得天怒人怨,官府也不会主动去消灭他们。”
谢生老老实实的把一切禀报给谢青。
“不管曾经是什么,现在都是大晋的英雄,不要让他们白死。还有我们自己的弟兄们,抚恤一定要加倍发到兄弟们手里,家里的妻儿老小也都帮着照看下,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救了我们,不要让他们死后也不得安宁。”
谢青想起那些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手下,心里头也有些愧疚。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也是为自己而死的。高傲的他不允许自己欠这这些卑鄙庶人的人情,特别是有救命之恩的这种不还有的感情。
“郎君特地交代的那几个人已经调查清楚了,确实是他们中两个少年把女郎送回来的,而且他们应该也都知道了女郎的身份,不过他们很识趣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谢生继续给谢青禀报。
“恩,我知道了。这四人最大的不过是交州两个小家族的族长,倒是曾经救过那白问的姓名,和交州军校尉邓逸有点关系。你去跟崔西说,这次收复日南九德就把这四人带上,如果死了就算了,如果能活着回来,他们依旧那么识趣的话,就不要管他们了。该立功的立功,该处置的处置,到时候我另有安排。”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姑姑为什么不允许自己直接让他们消失,不过要是死于战场意外就不关自己的事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不要怪我们忘恩负义,要怪就怪你们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既然你们如此识趣,我也给你们一次机会,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你们自己了。
谢青看着离开的谢生心里暗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