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去公司?
不,当然不是!
他急着去追舒雅去了。
当他最后派人给辰依洁,只是为了把戏给演足了,好更博得辰依洁的信任?
不,没那么简单。
派一个人,送辰依洁过去看房子,三个地方,三个极东极西极北的地方这么一逛,辰依洁被人给寸步不离地盯着,她还能起什么幺蛾子?
慕容君昊上了车,一交代完辰依洁的那点破事,就急声向钱管家询问起了舒雅的事,听得舒雅是坐司机的车出去的,他这心往下放了放,可又听得舒雅没多久,就借着停车等红灯的时机,下了车,甩开了司机,他这心就又嗖嗖地往上提,这脸变得别提有多黑了!
这丫头明知道他最受不了她消失,却还来这一套,明摆着是故意让他难受了。
难不成,又跟着德鲁走了?
他愤愤地想着,得知最后的结局,就是舒雅走了,司机跟丢了,自感罪重,如今到处找人呢!
“让他回来吧!”
这个城市这么大,司机小陆这么无头苍蝇地找着也不是一回事。
那头钱管家得了声,就给那小陆打电话去了。
没有手机定位,慕容君昊等于大海捞针。
舒雅去哪儿了?!
这还真说不准!
心里烦、乱、恼、怨、悲、伤,所以,甩了司机之后,戴着一副大墨镜的她,饶了几个弯,就把司机小陆给绕晕了,等到小陆走了以后,她才从商场里出来,开始沿着马路走。
没有目的地!
大街上车流不息,人来人往,她面无表情地走着,似是避着人群,可又身在人群;似是和人很亲密,可又没有丝毫关联地疏远着。
间或被撞到,或者是她撞到别人,她也不喊痛,也不管别人痛不痛,看也不看别人,径自往前走,像是丢了灵魂。
她想起前天夜里,她和德鲁打了整整一夜,她从没赢过,可德鲁却也一点也没伤到她,后来见她心中郁闷需要发泄,竟是再不还手,任她痛打。
她打得痛快淋漓,直到精疲力尽,才从德鲁家里走出来。
现在,没有人让她打了,她无法发泄,只能在大街上这么走着。
夏日的时候,总少不了雷阵雨的突然来临。原本好好的天空,烈日炎炎,在突然卷起了一阵风之后,天色暗沉了下来。太阳被云层遮蔽,干瞪眼地看着自己的光芒被拦住。黑压压的乌云沸腾、狂扑、汹涌,带着一股张牙舞爪的意味儿。
瞧这天,略有点经验的都知道,怕是要变天了,赶紧找个地方躲躲吧。
舒雅依然漫无目的地走着,瞧着周围行人神色匆匆,风急叶落,又瞧着天边的乌云翻滚,时不时闪过轰隆隆的雷鸣,彰显着雷霆之怒,不由勾了勾嘴角。
下场雨也好,她想淋雨。
就在这时,天际滑过刺目的白亮,是闪电闪过,像是匕首扎入天际一样破空而过,一道、两道、三道……
她有些着迷地看着,觉得,自己的这心,就和天空一样的愤怒。又或许,天空知道了她在一派平静之下,叫嚣着撕裂的内心,所以,替她嘶吼了一把。
电闪雷鸣,街道上的行人、车辆,也行的来去匆忙。铃声、汽车滴滴声、行人喊叫声,拌合着呼猎猎的风声,一起开始沸腾,越来越高、越来越吵闹,似是集体在为她呐喊。
大雨,犹如子弹一样地飞射而来,气势惊人地砸落在了舒雅身上,她张开手臂,仰着头,任由瓢泼大雨将她浇了个透。
她却觉得畅快,觉得享受。所以,她闭上了眼,以一种虔诚地接受这大自然的恩罚的姿态,微微扬起了光洁的下巴,嘴角微微地翘了起来。
很迷人!
像是一个妖怪!
她开始感觉到疼了,雨砸在她身上的力道大得出奇,偏生她最近瘦弱了很多,她倔强地撑着,越是疼她心里越是畅快。
一个大力袭来,将她重重地拽了过去。她太过沉醉于这场雨,连惊呼都没有。她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倒了下来,倒在了一个强有力的胳膊上,然后她的头也跟着沉了下来,死要坠地,可又被一片温热,给迅速地拖住。
一张熟悉的脸,猛然就跳到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张气急败坏的脸,紧抿的唇角,犹如刀锋;绷高的鼻子,喷涂着灼人的热火;凌厉的眉眼,射出吃人的目光;隐隐抽动的冷厉面庞,就像是沉寂的冰山就要崩塌。
她没有惊讶,反而得意地笑开!
她就想看到他这个样子,失去了秩序,失去了守则,撇了那寒漠的壳,愤怒着,同她一样地愤怒。